老人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都十分艰难似的,但还是语气沉着:“屁大点事就丧着脸,以后还怎么干大事。”
“病水实验”本是张氏财团暗地里进行的重大实验,财团付诸了许多人力财力,最后被揭露在众人眼前,却在老人嘴里是“屁大点事”。
也算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张全庆又缓缓说道:“灭口。抛热点。控制舆论。消耗耐心。洗白。找替罪羊。”
一切驾轻就熟。
而后摆了摆手,身后的那青年便推动轮椅,离开了会议室。
有老人给出了解决方向,这群人犹如豁然开朗,各自分工,着手忙碌起来!
……
此时的陈全,按照成浩南给出的信息,来到城郊的一片菜市场。
今早菜市场并不忙碌,陈全戴上兜帽、口罩,穿过菜市场,走到最里头。
那里有一位扎着辫子的老头,正在卖菜。
只卖三种菜,黄瓜、西红柿和豆芽菜。
陈全拿起西红柿掂量两下,放下后,捏着一根豆芽菜,走到鸟笼跟前,将豆芽菜喂给里面的黑鸟,又走到旁边的神像前敬了柱香,最后才坐在辫子老头的对面。
有事来,喂黑鸟,敬神香。
这是此地的暗号。
约莫过了三分钟后,辫子老头突然开口道:“跟我来。”
陈全没有吱声,起身跟着辫子老头离开。
辫子老头脚力不差,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旅馆大门前停下,他低声道:“到了,进去要守规矩。”
陈全点头,说了句“谢谢”,推门而入。
虽然外面是旅馆的造型,但真正推开门之后,却是黢黑悠长的走廊,气味冗杂,没有一丝光亮,陈全信步走入其中,又走了将近十分钟,通道才到达尽头。
即便心里有些底,他走出来的那一刻,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仿佛是一方新世界。
目力所及是一条主干道,两旁是大小不一的档口。
档口上方标记着不同的字眼,譬如“典当”、“信息”、“帮忙”诸如此类。
对于此地而言,这些用词已经相当隐晦。
因为这里是第九区的黑市。
是所谓的灰色地带。
典当即收一切货物;
信息代表着网络上的动作,譬如信息窃取、监控行动等;
至于“帮忙”,简单来说,就是雇凶杀人。
在这里,可以满足你一切的需求。
前提是,你要给出足够的报酬。
如今陈全身上有大量的金条,必须变现才能花。
抢了这么多钱还不花,那抢了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问成浩南,有没有安全可靠的换钱地方。
成浩南便推荐了这里。
虽然手续费会比其他地方高很多,但胜在够安全。
陈全倒也不会一次性换很多金条,在黑市一次性换很多金条,太过引人耳目,能够保证他日常的开销,手头有些应急钱就够了。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陈全瞥见一家名叫“和气生财”的典当行,决定进去看看。
陈全觉得自己是个和气的人,也喜欢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