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谢我?谢我什么?
还真能看上那姓吴的不是?郁楚宴气大了,反而愈发没什么表情。
贺欢眠见他不吱声,烦了:“你到底干嘛来了?没事我走了啊!”
他干嘛来了?
他刚刚追出来是想说,她的行为让贺漪不痛快,也对他造成了困扰。
说白点,就是来下最后通牒,让她别再死缠着他不放。
但这会儿呢?
郁楚宴想到自己见着吴舟后,说的那些鬼迷心窍似的话。
脸色变了又变:“随便走走。”
哄鬼呢?
抛下一堆人过来,就随便走走?
贺欢眠也懒得拆穿他:“得,那我给你腾位置,免得碍着你。”
郁楚宴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紧追了两步,又猛地刹住脚:“不用,园子这么大,我还没这么霸道。”
贺欢眠本也就嘴上说说。
她都已经从展厅躲出来了,总不至于又从园子躲出去吧。
贺欢眠就当郁楚宴不存在似的,继续顺道赏着她的景。
其他的都还好,虽然好看,但也不新鲜,就这石景设的是真有意思。
不仅有刚好能揽括月亮的石峰,与湖遥相称映的倾泻石,还有攀缠着蔷薇的石林。
艺术造诣有多高端超前的,她可能还欣赏不来,但这种更偏向巧思有趣的风格,就恰恰好戳中她的点了。
贺欢眠一路走一路看,走到一处瀑布石景停了下来。
淙淙下落的水不断冲击着最下方的大型石雕,那是一架石船,船身不大,被人挤占得满满当当,甚至有女人只能浸在水里,攀附着船壁,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他们肆意欢乐。
“这是hieronybosch的《愚人船》。”郁楚宴走上前,停立在她身旁,“整个人类乘着一艘小船在岁月的大海里航行。”
贺欢眠静心听着,见他停了,还扫过去催促的一眼。
郁楚宴笑笑:“柏拉图曾在《理想国》里提过治理国家就像指挥一艘船在大海里航行,理智聪明且能力出众的人,才能将船驶到目的地,但事实是,被推上掌舵者位置的往往是醉心权术却无能力的人,在他们的引领下,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广袤大海胡乱行使的船,就被称为愚人船。”
“那那个呢?什么个说法?”
贺欢眠意犹未尽听完,又毫不客气地指向另一处湖中石景,问道。
郁楚宴看了一眼:“聚石为山,一池三山经典范式,这属于风水的东西了。”
“风水?怎么个说法?生财?你说我在家里的鱼缸复刻下可行吗?”
贺欢眠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
她边问着,边蹲下身挑了三颗好看的石子收了起来。
发财的事,宁可信其有嘛。
“说不准,不过历代皇家园林都沿用了这套,他们到底因权有钱,还是因风水有钱,这谁说得准呢?”
和郁楚宴如果只是单纯的聊天,是件很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