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的,嗯……虽然表述上可能略微微有点不一样。”
时阔想到了他在宴会后追出来,看见她一个人躲在花坛,边吸鼻子边指着石子骂牛气什么啊的情景,不禁失笑。
贺欢眠也跟着笑了。
不是宴会上疲于应付的客套笑,而是带着点暴露小坏心思的不好意思。
就像窗边蔷薇,怯怯浅浅探出头。
初生的嫩刺没有杀伤力,却不介意在人后小小挥舞下,激得人心尖微颤。
时阔有些仓皇地别开目光。
但贺欢眠并没有察觉到这点。
反而因为同校又有了些不可言说的默契,跟他感觉亲近了许多。
刚想问什么,叫的车来了。
她站起身,又停住,紧了紧手,有些难掩的忐忑。
时阔:“怎么了?”
“外套……”贺欢眠没回头,“你还要吗?”
时阔猛地顿住。
这话里隐含的含义他再清楚不过。
该就此打住的。
他是造成今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是毫无所知的亟待处理的麻烦。
他们不会有太多交集。
他计划的音符会止于她离开贺漪世界那刻,连这短暂的同情都是多余。
“嗯?”
车子催促地鸣了一声笛,贺欢眠没听到回答,疑惑地转头。
“我周一会去图书馆。”
什么都想得很清楚的时阔,在她的注视下,轻声应道。
接下来的事,仿佛是今天的重现。
在这一场接一场的闹剧中,贺欢眠像秋日的落叶,日渐褪色,枯败。
他开始感到烦躁,做出一些自己都费解的多余举动。
但就是这些举动,却让贺欢眠将他视作救赎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