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知靡没有上车,只是和周燃说了几句,在司瑾微动的神色里,重新走了回来,越过他几步,回头。
“不走吗?”
司瑾忽然笑了起来,“车子停在附近,跟我来。”
。。。。。。
上车的过程不必细说,安知靡除了说过那三个字,再也没开过口,就像个漂亮的瓷娃娃,默然无声地系好了安全带,双眼直视前方,规矩的不行。
很是反常。
司瑾一路开着车,抽着各种等红绿灯的空隙,时刻关注着他,看着安知靡一副失了魂似的,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他突然后悔了。
是不是不该逼安安?
逼他认清自己患病的事实,未免太残忍了。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回的证据是实打实的,这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正常的Alpha,后面会分泌出那样粘稠的液体。
安安的身体是有问题的。
车子停留在最近的公寓地下车库,安知靡随司瑾上了楼。他去过两次司瑾家,这是第三次了,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
由此可见,司瑾多有钱。
要是平时,安知靡可能还会升起万恶的资本主义吐槽,并小小的柠檬一下,然而这个时候,他根本注意不到这种细节,无声进入了玄关。
司瑾正要换鞋,才发现鞋柜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他把自己那双拿了出来,正要让安知靡换上,就见安知靡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地板上。
“浴室在哪?我洗个澡。”
安知靡看着司瑾,说了此行的第二句话。
司瑾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强迫他换上拖鞋,而是轻声道:“里面最左边的房间。”
安知靡说了声谢谢,垂着眼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单人公寓,一室二厅一卫,装修依旧以黑白灰为主,走的简洁大方的风格。
因为筒子楼所在的地形偏僻,在北市的外圈,这边房间相比也是最便宜的,因此公寓的条件比其他的差了不少。只是距离最近,司瑾最近拍戏就住这里。
司瑾想了想,拿上钥匙出门买了些生活用品,牙刷毛巾拖鞋一类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安知靡还在洗澡没出来。
他煮了杯热牛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随后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扣响了门。
“安安,出来喝点东西。”
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似乎安知靡还在洗澡,因此听不见他的声音,没有回应他。
司瑾微微蹙眉,他出去一趟又过了二十分钟,未免洗的也太久了。
只是多少还在正常范围,司瑾没有多想,就要离开。离开前余光扫过了地上门缝探出了一片白色衣角,司瑾忽然顿住。
这件衣服他太熟悉了,安知靡今天穿的白色衣服,上面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此刻花洒的声音仍旧在想,里面的人却穿着整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以至于衣角探出了门缝。
司瑾皱了下眉,莫非他不在的时候,摔倒了?
“安安?”司瑾动作大了些,敲门的声音响彻在这百来平米的公寓里。片刻,一道微微哽咽强作平静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我没事,再洗一会儿就出来。”
安知靡向来要强,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