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时,沈知霜让奶娘看好李谨,她可不想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可是李谨天生顽皮,好几个人都看不住他,娘亲生产更是头等大事,他一直在四处打听情况。
一开始,李谨听下人们说夫人福大命大,还以为娘亲平安无事,后来又听到小丫鬟说血水一盆盆往外端,他吓得涕泪横流,谁都拦不住,非要来看看沈知霜。
看到从前鲜活美丽的娘亲,如今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一张脸比白纸还要白,李谨更是哇哇大哭!
“娘——”
沈知霜微笑着看着大儿子:“怎么了,娘这不是好好的?”
李谨说不上话,张大嘴一直哭,哭得连扁桃体都能看到,虽然这时候说这个有些不合时宜,可沈知霜的确看到了儿子的扁桃体……
李渊绷着一张脸,把大儿子抱起来,他转头对沈知霜道:“我去跟他聊一聊。”
“千万不要吓到他。”沈知霜忍不住叮嘱。
她如今精力有限,跟李渊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有些困了。
看她强撑着不睡,李渊第一时间明白了她的想法。
“我待会儿还要去军营,不会从府里走,你快些休息,不用等着送我。不过就是平常的一次出行,你不要再劳累自已,快些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沈知霜原本想反驳,可她转念一想,自已要是把李渊离去看得太重,兴许还会起到某些意念上的反作用。
她随后就点点头:“那我就当你平时出行,你早些回来。”
李渊点头,他的眼神很柔和。
他一手拎着李谨,一边轻轻俯身,在沈知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夫妻两个人对视一会儿,李渊这才拎着大儿子去了书房。
这对父子具体聊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不过沈知霜却有些惊异地发现,大儿子比之前更体贴她了,他看上去也更成熟了。
她没有忘记他如今才三岁多一些,本不该经历那么多。
沈知霜也不知道李渊到底该怎么说的,总之她卧床休养的这段时间内,李谨每一日都要过来陪她说一些有的没的。
他还会主动去看看弟弟妹妹,说着要给他们做玩具。
而李渊跟李谨聊完就走了,他没有做太多停留。
沈知霜如今的威严和资本足够镇得住城中的那些人,他若是还要对那批人耳提面命,让他们听沈知霜的话,那便相当于画蛇添足。
李谨早已适应了爹爹的时不时出征,对于他爹离开的情况接受良好,比起这些有的没的,更重要的事摆在他的眼前——他开始跟着夫子学习了。
让沈知霜欣慰的是,李谨倒是没有出现厌学情绪,反倒非常的努力。
有时候小孩的长大就在一瞬间。
沈知霜不知道大儿子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他性子里的顽皮和天真没有太多改变,她就不会去过多干涉。
人总有长大的那一天,或早或晚。
李渊带着兵马去了边塞,但他留下了一大批兵马在陵州城。
而且沈知霜的名声已经传扬出去了,如今没有哪股势力敢轻易进犯,除非他们想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