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为了孩子不是庶出,也得将世子夫人的头衔送给她呀!
不做妾了,要做世子夫人了!
这还不值得她欢呼雀跃?!
朱柔是个过来人,男人那方面不举,年纪轻轻就守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啊?也就这个傻女儿为了能跻身世子夫人,还笑得出来。
但女儿肚子都被搞大了,今生不嫁慕容铭,又能再嫁谁?
思及此,朱柔只得强颜欢笑:“好,恭喜恭喜,娘亲这就去寻个媒婆来,再与荣国公沟通沟通。”
上回去的媒婆,哭丧着脸回来复命,说是慕容铭只应下纳妾,一顶小轿从侧门进。
不曾想,在宁银月摸着小腹做美梦时,这回遣去的媒婆……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夫人,小姐,荣国公和世子爷斩钉截铁,只能……一顶小轿抬进门。”
宁银月嘴角的笑意凝住,良久,瞪向媒婆:“你没提醒世子爷,他已经被阉了吗?”
“快别说了,正因为民妇隐晦地提了一嘴,差点没被世子爷叫人打死……说民妇胡诌,他们世子爷好端端的……”
领了银子,媒婆逃命似的走了,临走前再三告饶,这桩婚事她说不拢,放过她,再别来寻她。
媒婆一走,宁银月一头撞进朱柔怀里,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娘亲,定是我出身太低,他们看我是您带进总督府的拖油瓶,不是总督大人的亲生女,才死都不肯给我正妻之位的……”
朱柔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几乎把下唇给咬破。
女儿,到底是被身世给拖累了。
“不怕,银月,娘亲该为你争取的,一定为你争取了!”
~
当夜,炎炎夏风中,朱柔不怕热地等候在廊下,望着月洞门望眼欲穿,盼着宁啸(总督大人)早点下值回府。
足足死等一个时辰,腿都站酸了。
突然,月洞门闪现一道身影,朱柔嘴角的笑意刚凝起,却见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居然是宁啸的继室,纪夫人。
“姐姐。”朱柔忍住内心的屈辱,温和有礼地称呼继室为姐姐。
继室纪夫人摇着团扇,也不走近,在庭院里大声挖苦道:
“听闻妹妹今儿个又托媒人去说亲了?我说妹妹呀,银月那孩子是个什么出身,你自个还不知道吗?寡妇再嫁带进总督府的拖油瓶!这样的出身荣国公府哪里瞧得上?高攀做个美妾都是福气了,旁的……也该有点自知之明,莫再肖想了!”
被继室这般夹枪带棒的一通讽刺,朱柔恨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她的宁银月,明明是总督府嫡女!嫡女!
原配所生的嫡女!
才不是寡妇带来的拖油瓶!
不是!
委屈透了,总督宁啸一回府,朱柔就双眼含泪地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