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樊依依不舍的跟杜青临道别,“杜先生,等我出来。”
杜青临面上一副慈父的样子,“好,等你。”
心里翻白眼,小子,差不多得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要是真出了意外,看在顾辞的面子上,死了会给你收尸,还管埋,风光大葬。
长公主很不耐烦,两个人磨磨唧唧,“能不能快点!”
景樊被长公主的吼声吓的一激灵,连忙应道,“这就走,这就走。”
他硬着头皮带着长公主进了地牢,顾辞跟他讲过,要领着长公主把通道路线熟悉了。
所以不能快走,还要边走,边讲解。
在昏暗的通道里,景樊说话都带着颤音。
长公主看着他,戏谑道,“你怕我?”
景樊努力挤出一点笑,比哭还难看,“不~怕~,长公主人~美心善,怎么会让人害~怕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对长公主没用,笑的难看也是罪,长公主故意吓他,阴恻恻的说,“那你抖什么?”
景樊抱着肩膀揉搓,“冷的。”
长公主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一盏灯,凑近自己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恐怖的微笑,“你该怕的。”
景樊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后跟,头呀,我今天是不是回不去了,当初我要跟你去军营为啥不带我。
长公主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些,把灯给了景樊,“愣着干什么?带路!”
长公主心里腹诽,呆瓜怎么当上侍卫长的,侍卫营里没人了。
景樊手里捧着灯,僵硬的转身背对着长公主,走路已经同手同脚,心脏在嗓子眼狂跳,保不齐啥时候跳出来。
他不怕死,可是不想被吓死。
现在这种情况就像,熟悉山路的兔子带着一只迷路的老虎,谁能保证老虎不会突然肚子饿,把自己给吃了。
这段路应该是景樊这辈子走过最漫长惊险的,比悬崖上走钢丝还刺激。
幽暗的光线终于亮堂许多,长公主也步履加快,越过景樊。
景樊也是松口气。
那个木宇站在审讯室门口,对迎面而来的长公主说,“皇上在里面,还需要稍等一下。”
长公主挑眉,哦,她皇兄也在,有意思,他是有什么烦心事,他不是和那个贵妃恩爱的很,这时候不跟软香美人在一起,在这黑暗阴冷的地牢里干什么。
她不管木宇的阻拦,直接推门进去。
木宇也没多做阻拦,他也拦不住,就不讨打了。
审讯室里,皇上背对着门口坐着,但是也知道推门进来的是他皇妹,除了她,没人有这个胆子不敲门直接进。
长公主走到他身边站定,好奇的看他在干嘛。
犯人被捆在凳子上,嘴被堵着,露出的那一截手臂,已经被皇兄剥皮,也不知道他在手臂的肉里找什么,反正已经看到筋骨。
皇上先开口,“站到一边去,挡住光了。”
长公主“切”了一声,“当谁愿意看呢。”
转身走去刑具那边。
长公主觉得皇上比她有病多了,剥皮挑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