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和您争论了,我也争不过您。只求您饶了爸爸吧,别再为难他了。他也挺不容易的?”羽明说道这里只觉得辛酸,也确实有些后悔昨晚对爸爸说了那样的一番话。这样做的结果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让爸爸妈妈的关系陷入史无前例紧张的状况,这实在不是他想要见到的。
“是我不饶他还是他不饶我?他不容易难道我就容易?”
“妈,争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你们是夫妻,爸爸和您谁容易谁不容易谁饶了谁又能怎么样,我们不是一家人嘛。您不是真的想跟爸爸离婚吧。”
“离就离,我难道怕他。”
“这不是谁怕谁的问题。如果真的离婚了,没有谁会是赢家会是胜利者。两败俱伤的事情又何苦非要去做?”
“是你爸爸让你来的?!”
“不是,你们吵架的声音那么大,我在自己的房里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已经答应要离婚了,我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您先提出来的,爸爸也是在说气话而已。”
“不离婚也可以,除非你爸爸答应别再逼迫羽清。我自然会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他要是不放心,可以让你跟我一起去。这件事他就不要再插手了。如果他不答应,那我就没办法了。还有这些话我是不会对他说的,我现在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
“那我去吧,把您的意思跟爸爸说说。不过,您以后也不要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话了,真的离了婚,爸爸未必是损失最大的一方。”羽明说完了又看了看母亲,略站了站才转身走掉了。
羽明走了以后,李静一直在房间里坐卧不安地等着听儿子的消息,大约过了三刻钟的时间,羽明回来了。说父亲答应了不再管这件事了,不过李静必须带着羽明和羽清一起去人家家里赔礼道歉。李静就说羽清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一起去,就自己和羽明去。至此战争总是告一段落了。事情往往也只能这样,夫妻吵架,总要有一方做出让步这个婚姻也才能继续下去。李静过分要强的个性决定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行事风格,那么最终做出让步的就必须是也只能是林恒了。
大雅之堂(93)
整个上午,梁渠和李云霜都忙着拜访一些熟人和朋友,想让闽乔从周一开始就转入普通中学插班复习。虽然离高考也还不过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但是转入普通中学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对闵乔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
事情基本安排妥当以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李云霜到家就去忙活着准备午饭了,而梁渠则意外地接到了林恒打来的一个电话。问梁渠现在有没有空,如果有空想约他在外头碰个面,说说孩子们的事。梁渠想碰个面也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双发都免不了有话要说。当面说清楚总比背后怀疑猜忌要好。于是两个人约好了在北海公园附近的一家茶社见面。就这样梁渠饭也没吃就又匆忙地出了门。
两个成熟男人的见面从一开始就弥漫着理性和智慧的氛围,虽然在孩子们身上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梁渠这两天心情一直很沉痛,而林恒也过得很不轻松,但是当他们见了面,像普通朋友一样握手寒暄之后,两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相当的沉静平和。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处理事情时举重若轻的状态。女人们通常做不到这样,如果此刻,在这间茶社里面对面坐着的是李静和李云霜,那大概会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情境吧。
“孩子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歉意。羽清这孩子是被惯坏了。是我们做家长的没有尽到责任。”林恒先说道。
“是羽清自己说的吗?”
“不是,是羽明听一个叫玲玲的孩子说的。羽明又告诉了我。闽乔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说以后不能再弹钢琴了,我想一定伤的很严重。”
“有三根手指骨折了,因为一根正好在关节的地方,即使愈合了,只能一直弯着。”梁渠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林恒。手握着茶杯,却没有喝茶,而是用手指来回地摩挲着景泰蓝茶杯上精致细腻的蓝色花纹。
“听说闽乔的钢琴弹的很好。”
“是很好,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夸她。这些年我教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可是像闽乔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她实在是极难得的。当初我发现她有这方面的天赋的时候,实在不是一般的震惊。自打知道闽乔不能再弹钢琴了以后,闽乔的心情,我的心情,她妈妈和爷爷的心情相信您能够想象得到。”
“我完全能够体会,也感到非常的歉疚,这一切都是羽清造成的。我知道她是故意把闽乔弄伤的,虽然她自己到现在还不承认。本来我也是不敢相信,可是今天早上我问她的时候,她的表现让我不得不相信了。羽清的性格很像她的母亲,清高孤傲,我若真的冤枉了她她断不会表现得那么的心虚和胆怯。所以我才相信她是故意的没错,不管她自己承认不承认我都相信。我不想袒护自己的女儿。我们应该为此负完全的责任。当然,我也知道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弥补不了您全家和孩子的损失,更无法挽回这一切对孩子造成的伤害。但是我今天在这里表个态,我会尽我的一切力量来做一些事情,任何对闽乔有帮助的事情,无论在经济上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只要孩子需要,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林恒说到这里把放在手边的事先准备好的一张名片递给梁渠,“这里有我的一张名片,麻烦您带给闽乔,让她留着,上面有我办公室的电话。任何时候有任何需要她都可以来找我。她现在受了伤,心情也不好,等过一阵子她好些了,我可以再约她见个面,把这些话再跟她说一遍。这是我给这孩子的承诺。”
梁渠接过名片来看了看便放在了茶杯的边上,接着刚才林恒的那番话说道:“其实我们真的没想要追究谁的责任,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羽清这孩子的确需要有人好好开导一下。我也是从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