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个逼的,俺老段既然能把刘天兵和李爽之流打得稀里哗啦,同样能把你耿强打得屁滚尿流!离开了鲁迅的家,段钢林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鲁迅一直把段钢林、庞积兵他哥俩送下了楼,帮他们把车门关紧了,这才转身回去。
尽管夜色昏黑,但段钢林依然能够看到,鲁迅转身回去的时候,抬起袖子不住地抹着眼睛。这位人穷志不穷的大老爷们儿,在这样一个夜色里,背过身去,偷偷地落泪了……
依稀之中,段钢林暗暗有些心惊,不是因为鲁迅的遭遇而心惊,而是通过鲁迅的境遇感受着作为一个男人的艰难。
这个世界上,男人与男人的人生际遇是不一样的。有的男人,或者说是大多数的男人,他们的活动天地与走动范围,也许只有一个小小的家,他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血汗,让家人幸福,让亲人开心,让子女们平安。像鲁迅、庞积兵、强林等等;而有的男人,像韩林国、林家彬、刘勇卫、刘达明,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他们会玩人,会把人玩得团团转,他们同样用自己的双手,更重要的是用自己的脑子,带领一个团队,一个厂矿,领导一个集团,也许无法走向辉煌,但他们绝对在自己所在的领域里说一不二,称王称霸!
如果要选择的话,俺老段选择后者!段钢林心想。
如果俺老段有一天在红光集团站起来,手握大权,一定要帮助鲁迅这帮穷弟兄们过得好起来!段钢林暗暗地下了决心!
庞积兵的车子迅速启动,朝着红光小区方向而去。然而,车子刚刚行驶了三百多米,只见前方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横在了路中央。
道路只有三米宽,两侧尽是坑坑洼洼的庄稼地,庞积兵的车子,要想通过,必须要等前面的黑色面包车开了之后才可以。
很明显,那辆出租车在这样一个夜色里横在路中央,绝对是冲着段钢林来的。
段钢林想起来了,前面横着的那辆出租车,正是刚才在红光集团门口出现的那辆车。
同时,段钢林也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位似曾相识的女子。既然在红光楼门口见到了那位女子,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女子与林雪有啥关系呢?可以肯定的是,那女子并不是林雪!
由不得段钢林多想,那辆出租车的门迅速开了。三个高矮不一胖瘦各异的男子,从车里走出来,径直朝着庞积兵的车子而来。
段钢林知道庞积兵开着的这辆车,可是他的宝贝,他家里的条件也不顺荡,如果呆会要打斗一番的话,一个不小心,准会把他的爱车给弄坏了。
所以,段钢林见三名陌生的男子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他也跟着下了车。
可以想见,这三名男子是冲着段钢林而来的。
由于这条路上的光线实在暗淡得很,段钢林很难看清楚迎面而来的三个男人的面容。
“你叫什么名字?”对面的一名瘦子冲着段钢林问道。
段钢林微微一笑,道:“你是谁呀?黑灯瞎火的,想要查户口?”
“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段钢林?”瘦子也不与段钢林纠缠,直截了当地问道。
段钢林看着眼前的三名男子虽然高矮不一,但大多都很强健,看来个个都是打架好手。而且,从他们的口音来判断,他们没有说普通话,而是红光集团附近农村的口音。进入红光集团这几日来,段钢林也接触到了一些来自红光集团周边农村的合同工,对于他们说话的口音,自然并不陌生。
“哈哈,如果我是段钢林,那我可就牛叉啦,你们找段钢林干什么?”段钢林依然微笑着问道。
“他马的,你小子油嘴滑舌,找抽啊!”瘦子火了,说着就要握着拳头打向段钢林。
“别,别别,千万别出手,我说实话吧,我不是段钢林。”段钢林的脑子迅速的旋转着,说话的语气也在突然间软了下来,用一副颤抖地声音补充了一句:“我,我,我是段钢林的朋友……”
之所以说是“段钢林的朋友”,段钢林是想搞清楚这三个家伙究竟是哪里的人,如此这般地寻找俺老段究竟是为了什么。
“软蛋!”那名男子鄙视地看着段钢林:“你这种软蛋,不可能是段钢林!”
按照段钢林的个性,他猛不丁地听到瘦子嘴里吐出“软蛋”这两个字,也许他的拳头已经毫不犹豫地出去了。但在这样一个夜晚,段钢林当然不敢马虎,能不打架尽量不打架,毕竟不像是在大学校园里有林雅茗那位省长的女儿撑腰,他太清楚自己当前面临的形势了——如果打不过眼前的三个家伙,想逃也逃不了,没准会被打得折胳膊断腿的进了外科变成残疾人队伍中的一员,然后人家逃之夭夭,到头来自己是让谁打得都不知道,而且,一旦在这样的时机和场合打架受伤,绝对算不上工伤的,红光集团会不会负责赔偿俺老段的医药费啥的,那还很难说。
他马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赔本的买卖,俺老段坚决不干!你们的声音,你们的体形,俺老段记下了,这笔账,俺老段总有一天会找你们算个清楚!段钢林用力压制了心中的怒火。
“龙哥,这小子不可能是段钢林。”那位称段钢林为“软蛋”的瘦子朝身后的大汉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