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掀了掀眼皮,凉凉地扫了这个细胳膊细腿的高中生一眼,道:“没必要。他和我说那番话的动机是表示他对徐雯的失踪不知情。如果想骗我们,他完全可以推说没见过女乘客,而不是选择最容易被戳穿的谎话。”
他话锋一转:“当然,也可以假定所有NPC都串好了口供,故意传递假信息给我们。那么这个副本也就没办法玩下去了,看人品等死,自求多福吧。”
刘丙丁一脸不明觉厉,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我们找找看,说不定那个徐雯在这间房里留下了什么关键信息,特意引着我们来找她呢。”
他说着,直奔窗边的木桌,一把拉开抽屉,扬起一阵尘灰。
齐斯笑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上前,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
“刘丙丁,看样子你知道得不少啊。”这话用的是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刘丙丁被吓得一个激灵,一步跳到木桌的另一侧。
齐斯却已经将他裤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拿在手中扬了扬。
那是一部智能手机。
玩家们的脸色都是一变。尚清北脱口而出:“你怎么带进来的?我记得商城里没有卖……”
诡异游戏对智能手机的管控很严格。也许是担心玩家沉迷网络,淡化恐惧感;也许是害怕玩家提前下载好攻略的txt文件,带进副本实时搜索——
简而言之,三十六年间,没有一个玩家能做到将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带进游戏。
李瑶死死盯着刘丙丁,面色凝重。
将手机带进游戏,倒是让她想到了“诡异入侵”这一秘辛。诡异可以渗透到现实,现实说不定也能反向渗透?
这会不会和听风公会不久前散布的关于“门”的预言有关?
齐斯估摸着玩家们的惊疑发酵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下了判断:“不是他带进来的,应该是这个副本发给我们的线索。”
他按下开机键,手机的屏保赫然是一张诡异的照片:穿红衣戴红色面具的人抬着大红色的喜轿,吹吹打打;空中却撒下纷纷扬扬的白色纸钱,在轿顶积了一层。
刘丙丁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我都不知道有这玩意儿,它啥时候出现在我口袋里的?我要是知道,肯定早拿出来了!”
“德性!”杜小宇怪模怪样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么大个手机放屁股后头,一路上就没嫌膈得慌?”
“你们信我啊,我是真没发现!这是团队副本,我藏线索也犯不着啊!”
没人信他。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斥着狐疑。
屠杀流玩家的存在不是秘密,这类人最爱将所有副本都化为零和博弈问题,杀死其他玩家,减少竞争对手的同时拿“成为唯一幸存者”的奖励积分。
按照论坛统计的比例,每五个人里都有一个屠杀流玩家,而这个副本刚好有五名玩家……
“我真没必要啊,我活到三十岁连红绿灯都没闯过……”刘丙丁百口莫辩,急得额头上渗出薄汗。
齐斯沉吟两秒,故作不在意地笑笑,拍了拍刘丙丁的肩,道:“算了,这一路上也没有交流线索的时间,刘丙丁应该只是没来得及将手机拿出来。”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好像刚才从刘丙丁身上搜出手机的另有其人。
他停顿片刻,不咸不淡地说:“团队副本需要我们团结一心,合力破解世界观,接下来我不希望各位心存芥蒂。”
玩家们沉默不语。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但到底不好撕破脸皮;在生死攸关的游戏中,谁也不想用生命试探对方的底牌。
寂静中,齐斯举起手中的手机,微笑道:“我们先看看这部手机里有什么线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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