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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遥深吸了口气：“因为你觉得你要死，所以就要和我离婚？严慕舟，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就该信任我。”

“不……”她倏尔自嘲一笑，“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我也没有信任你，没有把所有事告诉你，也在计划着离开你。”

“我们根本就是一样自私的人。”

严慕舟手握成拳，死死压在沙发上，指关节泛白，说话都困难：“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没有机会让你跟我说出这些事，是我先伤害你的。”

“是我在梦见那些事情之后先冷淡你的，如果我没有这样做，遥遥，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安遥忽然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了。

“我困了，先回去了。”

肺里的空气像是被立刻抽空，严慕舟整个人恍惚起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安遥要走了。

可他找不到能挽留她的理由，苍白的唇动了动，只嘶哑地喊出一声：“遥遥……”

安遥却只是俯视着她，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说。

“以后还是做陌生人吧，严慕舟。”

第六十章

在安遥说出那句话之前，严慕舟的表情就像是在沙漠里日夜跋涉精疲力尽。

他以为等来的会是一场甘霖，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场海市蜃楼。

她的提议注定不会得到任何回答，严慕舟狠狠咬紧牙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你和沈寻在一起了吗？”

安遥拧起眉：“和你没关系。”

“我等你。”严慕舟忽然抬头，看着她说。

安遥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严慕舟顿了顿，抿了下唇：“我等你结束这段感情。”

房间里突然安静地只剩下空调运转，和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安遥盯住他漆黑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要等我和沈寻分手？”

“恩。”严慕舟下意识绷紧了下颚线。

她更惊诧：“你要……当备胎？”

胸膛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了几下，严慕舟深吸口气：“对。”

安遥觉得荒谬。

她不敢相信，严慕舟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严慕舟却强撑着站起身，又说了一遍：“遥遥，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安遥看着他的动作，莫名往后退了一步：“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