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容和谢长青回山时,车走不动道.路上前结了冰.两人只能手拉着手走在冰雪里。谢长青当然是功夫好.想怎么到主山去都成.但是阿容是个南方人,别说路结冰了.她是连及小腿的雪在记忆里都只有一回。
当她裹着厚厚的皮裘子走在路上时.她自个儿就看了一眼说: “要是再圆点,我就敢跟球一样滚回山里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拉着她手的谢长青回头特认直地回头着了几眼说:“是上坡的路,你要滚也只能滚到山脚下去.到时候还得我把你捞回来。”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来了江药令.那冰上飘的模样羡慕得阿容不由得掉口水,这多好呀。
再记起那天谢长青不也带着她在林子里飘来飘去吗.于是她侧脸看着谢长青,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为了和她多独处一会儿.才走路的。
她这念头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小鱼来.“长青,小鱼怎么样了?”
“在凤西家,眼下还安全.柳药令的父亲是工部的柳侍郎.柳侍郎早年间得罪了容家的大公子,随意坐了个罪名就便宜发配井边,只是柳侍郎不甘受辱,还来不及到发配时就已经自尽了。这还不说.另上了三万字洋洋洒洒的表书给皇上;书凤西家十大罪.并数了阀门世家在当朝的隐患,这事儿当年影响还不小。”
谢长青想的是,这柳侍郎幸好是自尽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当朝几大家一块儿怎么对付他,这世上一个人挑战众掌权者的利蓄.不是英雄是愚蠢。
不过这要是死前的决命书.谢长青倒是挺欣常这位.不但写了,还呈到了皇帝案前,说明这柳侍郎当年也是有些能量的。
又是容家,阿容心说别是自己的亲哥做的这事,“那不会是我亲哥哥吧!”
冲阿容摇了遥头,谢长青说道:“当年的凤西当家和姚大姑就你这么一个嫡亲女儿,你哪来的哥哥。阿容.你才是正经的嫡女.只要有你在一天,他们就是庶出。说到这儿.你身份还真是不能四处说去,见嫡成庶,那凤西家这一辈原本是大好的出身.只因为你就只能是庶房儿女了。”
身份这种事儿,说起来即麻烦也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谢长青又记起了另一件事:“阿容,容家祖上有嫡女当家的例子,你可能会变成第二个。”
这话说罢.阿容脑子就一个会头,就脱口而出道.“那你岂不是要入赘。”
这话噎得谢长青想哭,拍了她脑袋一把说,“你想什么呢.谢家就我这么个嫡长子,你当家是你当家。唉……阿容啊.咱们任务很重啊!”
“啊……什么任务?”阿容以为是山里的事,还心想怎么一下就扯到任务重上去了,还时间紧呢!
“将来得生两儿子才够,要知道不管容家、谢家.好几代都是嫡子单传,这很麻烦。” 这猛地一句铬把阿容冷死了.心说这笑话可真是够冷的.关键是谢长青还一脸的严肃认真,真真是把她给冻成冰雕了,“谢长青.冰天雪地的别说冷笑话,冻死人了。”
冷笑话,谢长青琢磨着这三个字.还挺贴切.但是他只有三分是 “冷笑话”,另外七分还真是认真的:“我是说,真的……”
于是阿容默默地泪流满面.恰在这时候江药令“飘”了过来.远远地一施礼道:“爷,盛药侍,两位可回来了.药王前儿回了山里.今儿清早就让派人去京里找两位回来.这倒正好了也不用派人去了。”
“师公找我们做什么?”阿容心想这前天还见过面的.有事那时候没说,那就应该是山里的事。一想起山里的事.阿容就肯定是和药有关系的,那她就开始狂热了。最近一直在搅这些身份身世的事儿.她烦.正好这时候来醒醒神儿。
“药王没有说,只让你们赶紧过去.现在正在药王山.二位赶紧去吧。我这儿先去总房一趟.待会儿也过来.爷和盛药侍请先行。”
江药令又施了一礼就转身去了药房。
阿容和谢长青也急忙赶到了药王山.一进山先看到的是倒挂在满是雪的枝桠上,把雪抖得谩天舞的野毛子。看到了阿容.野毛子这个高兴劲儿啊,从树上扯了根枝子就蹦到了阿容面前.“吱吱吱”地一通乱叫之后就要上爪子想爬到阿容身上来。
然后谢长青咳嗽了一声,野毛子的的手就收了回来,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谢长青.意思是,“我又不披你身上,这也碍着你了。”
看着这俩的互动,阿容不由得一声笑.蹲下来说,“野毛子,来。”
野毛子一看这情况,欢快地就蹦到了阿容怀里.眼还特不屑地看着谢长青,大抵在传达一个意思:“人乐意.你不乐意没关系。”
“阿容,还在和跟野毛子折腾什么.赶紧来。长青.别跟那儿傻乐.现在好了阿容不傻了,你傻上了.这傻还能转移不成。”药王一招手,野毛子又上树上去了,那表情可怜得让人都不忍心。
“师公,出什么事了?”谢长青倒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问道。
说到这个,药王就猛地停了下来.一掌拍在树上.把野毛子都震了下来,然后又老实地爬回树上.令人看了忍俊不禁。只是接下来药王的话,却让大家都凝重了起来:“在安施那边.不及四十死的都需要停尸半年再入土,停尸的洞边长了一株方天净.我跟安施的族老商量了很久.才上去采那株方天净。没想到路过停尸洞时.发现那人眼鼻口还有指甲,甚至是全身上下都泛了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