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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第2页)

写好后立刻交到了外面让人去办,而谢长青则去聚拢药师和药令们,好把事儿传下去。钟药师则留在了屋里.因为她头回听说这样的病症,所以预备留下来作个记录。

正在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时候,外面院儿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叫声:“盛药令,请问盛药令在……”

一听这声儿阿容就知道,这是安亲王身边随侍的人,说话的动静都别人不一样,带着硬朗朗的沙场劲儿。出了门一看,果然是安亲王的人站在门口,她连忙下台阶问道:“这位大哥,安亲王可是有什么吩咐?”

“倒不是王爷有吩咐,刚才我见黄药师大人在外面安排车马,是要用马吧。王爷常说京城里没有几匹跑得快的,要是不弃可以用我们带回来的马,那都沙场上见过血的,跑起来比京里那些软绵绵的马快得多了。”那人说得顺溜,不过阿容也没多想,确实是要用马,既然有人自告奋勇那还有什么说的。

当即阿容就让随侍着的药女领着来人去找黄药师,安排好之后,阿容免不得要看一眼安亲王的屋子。这时正深门紧闭着,就像那个人一样,经常是沉默的,但一敞开了又是好入好出,一副好来往的模样。

“啧……这位可有意思,不是挺不待见钟碧微么,又肯让下属来借马给我们。”喃了两句,阿容这才转身回了屋里。

这时候钟碧微已经幽幽转醒了,一看是在陌生的屋子里也没有叫喊,只是侧脸四周看了一眼。先是看到了着纯白色药师袍的钟药师,继而又看到了着白色甲子的阿容……

160.扭曲的人生与故去的人

进了屋里后,阿容见钟碧微醒了,连忙说道:“钟小姐醒了,你现在在连云山的药馆里,刚才我们取出了你腿上的木茬,这会儿已经包扎好了,要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

只见钟碧微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阿容又冲她一笑,这时候钟碧微才开口说了句:“谢谢,我带两丫头和侍卫去见安楼,他们现在在哪里,都好吗?另外,我出来时没跟家里交待行踪,如果不麻烦请盛药今遣人云西街的鼎园通报一声。”

“已经派人云通传了,至于你的随从,也不知道是哪两个,所以现在我也没法回答你。你好好休息吧,你家里人应该马上就会到了。”阿容说完才去取刚才截住血脉的针,取针是肯定会疼的,却见钟碧微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眉皱得跟山似的。

这时候谢长青正在门外站着,听着阿容柔似春风一样的声音.蓦然发现自己所见所听的不过是阿容而已。想着便举步进了屋里,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既然过去了,还有什么是不可面对的。

屋里的钟药师先看到了谢长青,然后琢磨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觉得自己还是先撤了比较妥当。只是她又担心阿容,毕竟这姑娘才是自家儿的,那个……哼,不提也罢。

所以当钟药师出门时,就忍不住冲谢长青说了声:“惜取眼前。” 听着钟药师的话,谢长青脸上的笑就不白觉地露了出来,冲钟药师一点头后,谢长青就趁步进了屋。钟碧微先看到了他,脸面上有几分难言的神色,谢长青见状只是笑了笑,再没有任何沉郁之色:“钟小姐的家人已经到了前堂,声声啊,你嘱咐了各项事宜,我们也该回府了.天色沉了。”

“长青,钉子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了吗?”阿容回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然也看到了谢长青脸色温风如酒一般的神色。当他以这样的神态示人时,阿容相信他的内心是宁静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坦然了,总之他这样她心里是喜悦的。

“已经叮嘱过了,从药师们那儿的反馈来看,应该只有钟小姐一个人被钉子扎了,后续救出来的人则还要冉看。”谢长青说完话,院子里就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见药女叫了声,说是钟家来人了。

听着这一声,阿容和谢长青也各自退了退,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就见钟家的人从外面进来,却先不着急扑到床边看钟碧微的伤势,先给谢长青和阿容施了礼:“给郡王见礼,见过盛药令。”

是女眷前来,谢长青当然不方便扶,阿容就上前扶了一手,来人似乎是钟碧微的母亲,阿容想了想说道:“钟夫人,令千金伤在腿上,这几天需要留在药馆看看情况,旁的只是擦伤没有大碍。钟夫人和钟小姐早些安置,这院里留了药女侍候,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吩咐一声就只是……院里还住着安亲王,还请不要惊扰了。”

在阿容看来,如安亲王这样一身气势凛列的军人,钟家是巴不得敬而远之的,更重要的是皇子们不待见钟碧微,所以她就提醒了这么一句只是此时的阿容可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发生了后来的多少事。

也就是因为她这句话,惯于攀附的钟家又另寻着了比谢长青、三皇子更高得多的枝儿。这枝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安亲王,他是大皇子,又是姚皇后的儿子,论起继承权来,这天下最有竞争力的就数大皇子。

三皇子是现任的皇后嫡出,可安亲王在宗府哪儿才是真正的嫡长,这样的账是谁都会算的,独独是阿容还不太了解各种关系与利益的牵扯而已。不过有时候,明白不意味着得到,不明白也不意味着错失,人生际遇多是如此。

这夜里无云有月,正是夏日里最凉爽舒适的时候,道是凉风有幸,秋月无边,夏月也同样是这般情境。

“碧微,娘不能同意你这么做,三皇子温良淳厚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不管搁哪时候都是大姑娘了,你总该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懂吗?你要知道,大皇子将来是可能君临天下,但是大皇子除了带兵打仗能成,朝堂上声威不错之外,绝无可取之处。”钟夫人对钟碧微明显表现出不赞同来,同时也心疼着女儿。从前钟夫人虽是嫡妻正室,却从不受钟老爷待见,一是钟夫人没有儿子,二是钟夫人娘家没落了。谢长青和钟碧微的事情发生时,也就是钟夫人娘家倒下的时候,钟碧微的转变就是从哪时候开始的。

但是钟夫人宁愿钟碧微不改变,那时若嫁了谢长青,未必不是一段良缘佳话,何至于好好的姑娘家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娘,如果我嫁了,凭你的脾性在家里还不是要看他们的眼色。娘,我现在要么嫁得高高在上,要么将来把你接来冉住。但是您又不肯从家里出来,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钟碧微说完摇了摇头,心里免不得是一声长叹,她心说:我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了幸福美满的资格,那就继续不圆满吧,至少可以护母亲一世安宁。

我若高高在上时,谁敢欺我庇佑之人,我若高高在上时,谁可辱我庇佑之人。。。。。。她的人生早已经扭曲了,怎么拧也拧不过来了,就此沉沦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第二天钟夫人就回了,原本陪同钟碧微的丫头和侍从都受了伤,钟家又另派了人来侍候。

早上阿容对自己经管的病患和伤者进行例行的查看,而安亲王和钟碧微都是她经管的。拎着药箱进了院里,安亲王正把一柄光华如水得剑舞得密不透风,那刹那间如同水瀑光幕一般的剑光让阿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好在安亲王早早发现了阿容,就此把剑招收住了,也许是因为惊着了阿容,又或许是用剑的人原本就有这样的礼仪,安亲王负剑向阿容微微点头躬身施了一礼。

“您不该这时候就动剑招,伤口才刚长好,要是牵扯动了,那可不好办。虽说您经得疼,可我怕再给您动一次刀,要是末了您在战场没流血牺牲成,结果在诊室里英勇了,那我可得被您的下属们生吞活剥了。”阿容也不避讳,把药往石桌上一放,让安亲王除了外袍好方便她看伤口。

从伤口来说,现在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只是安亲王刚才一阵舞剑下来,伤口不免沾了些汗。阿容就皱眉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说道: “你这样伤口可容易病变,别为了这一时的快意,让以后都不快意”

看着阿容低头处理伤口的样子,再听着这句话,安亲王从阿容的仪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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