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我有提过的,他们还是要,我也没办法。”阿容其实也得承认,当那人说谢家那位爷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她心里不舒服。
谢长青背负的已经很多了,没道理还要背这样那样的指责。所以她当时说自己炼的是祛湿丹的时候,也多有让人面上过不去的念头。 “一群好逞嘴上快意的,明天别让他们太过不去了,找你比祛湿丹,他们也真敢想……”黄药师现在都不会说和阿容比被祛湿丹的话。这太傻了。
“师父,你来找我不会就为这事儿吧。”阿容问道。
听阿容问这个,黄药师像想起什么似的,答道:“噢,那边写了书信来说是有风疫症患者被鼓动到了京城附近。你明天起完丹药后没什么安排了,就跟着我们一块去城外搜寻病患。他们要来的话,应该会到连云山附近来,咱们要做的是别让他们接触太多人。”
“嗯,接下来几天是药侍和药女们的初试,我没什么安排,那师父明天别急着走,等我一块去。啊,对了,我让备的东西备好了么,怎么没见他们跟我提起。”阿容说的是防护的口罩,加浸了药液烘干,能启到防护作用。
这事儿黄药师也不清楚,好在有人清楚,谢长青这会儿正从外头进来,听他们提起了这个,就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去物房领就行了。”
看到谢长青,阿容就皱眉,倒不是因为谢长青,是因为想起周毅山来了:“长青,皇上回去了吧?”
“没有,在东院住下了。”听得阿容这么问,像是不想见到周毅山,谢长青心里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欢欣,道不出来却让他很是安稳。一听没回去,阿容就垮下脸来,她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周毅山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进退得宜这四个宇搭在一起是什么意 “那我跟师父回药山,师父,咱们走吧。”阿容心说不见面就成可没想到黄药师一摆手说:“我不回,天晚了你也别回。走远的路没人送不安全,你要回药山不早点说好安排。”
于是……还是要留下来么,阿容绞着自己的衣摆,脸皱得就跟绞过的衣服一样不平整。
“别担心,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避开总不是个办法。”谢长青说着就拉着她的手一块往里走,看着阿容苦眉苦脸的模样。他只会心一 “长青,该知道的你都猜出来的,你说面对,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阿容心想,不好说的只怕打破头谢长青也铺不出来。
这样也好呀,至少有一个麻烦已经解决了,聪敏明睿的人果然还是更让人省心些。
再一个麻烦,那就在她是不是聪敏明睿上了。
“处之以常,就同待寻常友人,不要疏离,也不要回避从都的事。”这就是谢长青阿容的建议,这姑娘就是容易诈,一诈就容易自个儿吓着自个儿,这样一来,原本没什么的也能闹出事儿来。
谢长青说的话,其实阿容自个儿也明白,好吧,她尽量。
这夜里,周毅山在东院,阿容在北,谢长青在东南那头。谢长青说得轻松,其实自个儿也睡不着,周毅山和阿容也都一样。
这注定是个失眠的夜晚啊……
人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想着找点事儿来干。叙叙旧、谈谈天、说说事。
184.失眠的你我她与处之如常
失眠的人在被窝上,大多是翻来滚去不落枕的,少有几个耐得住的也在心里翻滚,怎么滚不是滚呢,在被窝里滚至少心翻。
而这会儿阿容就在被窝里翻,她惯常是睡得好,可是每一到失眠她就想找块豆腐撞死自个儿。再一想到自个儿旁边是从前,对面是现在,她就更搓着火。在被窝里来来去去滚了不知道多久,她使劲催眠自己始终无果。
只怪这夜的月色实在太好,好得让人只觉得一片花白清亮,月光透过纱窗落在榻上,照得人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叹了口气。睡不着觉出去游两圈儿那是她的惯例,于是她抱了件袍子就起来了。
她也是有危险意识的,四下里看看,见悄无声息的这才出来。还特小心翼翼地找了个角落,别碰上跟她一样睡不着觉乱晃的才好。
可是她正猫着腰在灌木丛后边游晃着,一把明晃晃地刀就架到了自己脖子上,阿容苦着脸说:“别别别……我不是刺客,我是容雨声!”
“容药令啊,诶……我说谁半夜三更的探进来了,你要不吱声我差点就当是刺客劈了。幸好今夜是我守值,要是碰上不认得你的,那就不好了。”说话的是肖校尉,他一边扶起了阿容,一边让侍卫们都收起了刀。
一听是肖校尉的声音,阿容心下大定:“啊,肖校尉,遇着你了正好。皇上睡下了吧,长青也安歇了吧?”
安排好人继续巡夜,肖校尉这才回头答道:“哪能睡下,京里的奏章还没批阅妥当,皇上这一时半会儿是睡不下的。至于平郡王,似是在和徐少管家商议什么事,这会儿也没睡下呢。怎么,容药令要拜见皇上么,那我这就去通传……”
这话可把阿容吓着了,连忙拉住了肖校尉:“你可别,江山天下为重,还是让皇上留着时间批奏章吧!”
不是去见皇帝的,那就是去找谢长青呗,肖校尉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又说道:“找平郡王啊,来来来,容药令,我给你开路,这天黑路滑的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