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冬天,冷冽至极。
冻死人都是正常的。
两个小时的颠簸。
她被送到了酒店门口。
司机人挺好,主动下车,帮她拿后备箱的行李箱,临走时,好心提醒她:“赶紧给你朋友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吧。这零下几十度,可别把你冻坏了。”
“我会的。谢谢你。”顾雪感激地冲他笑笑,看吧,这个世上,还是好人挺多的。
车子疾驰而去,轮胎碾过积雪,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痕迹。
顾雪听说过港城冷,但不知道会这么冷的,风又大,大雪纷飞的,这里的冷,和青城还不太一样。
这里是干冷,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到处飞,她整理不过来,索性放任不管了。没有准备帽子,耳朵和脸颊,好像是被凌厉的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刮,凌迟,也不过如此。
顾雪在行李箱上坐了会,可实在是太冷了。
又站了起来,不停地在跺着脚,手指也没戴手套,她把两只手掌并拢,放在唇边,不停的呼气。
想以此来取暖。
于事无补。
在寒风冷雪里,吹了好几个小时。
天都黑了。
一轮如弯刀般的月亮,悬挂在漆黑的天边。
她没有给陆又廷打电话,因为她知道,他已经把她拉黑了,如果贸然惊动他,他很可能会直接从滑雪场离开。
就等于她扑了个空。
冻就冻吧,或许他看到她这副鬼样子,会心软呢。
也没其他的法子了,不是吗。
人就是这样,喜欢把退路,想得太美好了。
她以为她会等到滑雪归来的陆又廷。
可她都冷晕过去了,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是又要死了吗。
恍恍惚惚,她看到母亲向她走来,在跟她招收,对她微笑;“雪儿,你过的太苦了,妈妈来接你了。跟妈妈走吧。”
母亲抱住了她,如小时候一样,母亲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紧接着,她看到了刚出世就死掉的宝宝,宝宝很黏人,红扑扑的脸蛋,在她怀里蹭;“妈妈,跟我和外婆走吧。天堂没有痛苦的哦,只有快乐。一家人团聚,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