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这事儿就传遍开来,听到的人都颇为震惊,竟然有女修一口气取下第一排所有的任务。又听说是个刚入学没多久的女修,眼睛都瞪大了。再一听说,就是拿着斧子凿开门的那位女修,哇地一声又了然地点点头,仿佛一切可以理解。一时间,甚至好几位长老都听闻,关注起这件事来。
天气好,阳光暖意洒下,虞花妤在练法天坛边缘找了个地儿坐下,苦恼地琢磨任务上面复杂的说明。
她长叹一口气向后倒下,无力地将悬赏任务书遮盖在脸上,玩完啦,连任务都看不懂。
晒着阳光浑身暖洋洋的,修炼弟子们练气微妙震动空气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格外助眠,虞花妤决定先睡一觉,人刚模模糊糊看见清冷的白袍一角,正伸手要去抓,忽地被人一把扯住胳膊,从梦里拽醒。
“虞花妤,你到底怎么回事!”
肆愿凶巴巴地看着虞花妤:“你还和人家打赌?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你这边为他如此付出,那天为何又说什么‘喜极而泣’。”
“……”虞花妤反应了一会,她是不是还没醒,付出,为谁付出了。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这蚀骨石,正是阎时一直想要的。”肆愿点着悬赏一角,虞花妤重新看了一眼,沉默片刻,默默地换了一个方向看,怪不得之前一直看不懂,还以为是悬赏的文字高深莫测……
“我知道你喜欢他,才如此费心费力,默默地为他付出,但也别拿自己的事开玩笑啊,万一那些男修定下什么让你为难的赌注——”
肆愿咬咬牙忽地收了声,神色不友好地瞪向分心朝这边看的修炼弟子们。
木已成舟,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肆愿烦躁地支着下巴,转头见虞花妤低头看着悬赏任务,皱着眉头好似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两边都是他的朋友,虽然虞花妤娇纵了些,但他一直知道她性子不坏,长期被宠爱得不谙世事罢了,还有些单纯,不禁更加焦心起来,若真出了什么事,被人欺负了,虞老夫妇该有多难过。
肆愿的目光落在虞花妤身边的灵符袋上,很沉似的鼓鼓囊囊地陷在地上,凹出一个小坑,看着比往日重许多,偏偏这几日上课,她都很明显地在想办法避开切磋。
又听起流言蜚语之中,提及什么她没灵石与灵符可用。
“你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肆愿指着灵符袋,“该不会又是给阎时的小诗吧?”
“……”
虞花妤如同被钉住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
她怎么可以忘了,原主是个心思细腻,尤其喜欢写小诗的少女啊,文采斐然的她从小到大,都会写下心情小诗,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里交给阎时。
但阎时苦于家里一早安排的亲事,只觉得罔顾他个人意愿的这份喜欢,是道沉重枷锁,因而从来没有回应过,一次都没有拆过,可偏偏双方父母串通好地编造谎言,让原主误以为阎时只是害羞。
肆愿被虞花妤的眼里闪动点点星光的真切的神情吓一跳,还没开口,就见虞花妤急不可耐地解开灵符袋,一口气掏出了五封浅褐色的信来,虔诚地捧在手里,郑重地递给他。
“做、做什么?”
“这是新写给阎时的小诗。”
肆愿神色复杂,他知道阎时从未看过,他犹豫着要将这一事实告知虞花妤,可少女两眼亮晶晶的,满怀期待的样子,让他一时不忍说出口。
肆愿顿了顿,作罢,捏着信,换回了谈天的调子,状若无事地问,“又要每个月给他一封吗?”
“当然不啊。”虞花妤笑了笑,肆愿意外地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却听虞花妤食指指尖摇晃着否认。
她轻轻眨眼,认真说道:“我这人,很真诚的,以后每天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