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尘正倚在包厢门口的墙上,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黑色西装,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握着手机,手指时不时地拨动两下。
西装里头是立领的白色衬衣,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他那象征男人味的喉结。他的侧脸轮廓锋利,像是一把刀具,如墨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机屏幕。
曾经的少年感一去不回,换来如今的成熟稳重。
整个画面仿佛是静止的,段凌波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站在这个地方,心里没来由地萦绕上一种紧张感。
她很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试图远离他。
可陆生尘就好像在计算着时间似的,等待她一步一步地靠近。
终于,见她走到自己面前了,段凌波想往旁边挪动,他好像料到一样,故意走出几步,挡住了她。
段凌波的心脏开始狂跳,身体僵硬了两秒,她侧过身子准备绕开他,陆生尘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拽住,逼至墙角。
她被他抵在墙上,右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左手固住她的手腕,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用力抵住。
距离太近了,近得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强烈的心跳声,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植物味道再次缠绕了上来,她下意识地挣了挣。
陆生尘的眼睛深邃,眸子如墨,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带着一层凛冬的雪,覆着深深的寒意。
廊外悬着一排广式走马灯,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可段凌波却好像惊弓之鸟一般,猛地一颤,她在柔静光线下看见了他眼里强烈的情绪以及微末的温柔,段凌波迅速低垂下睫毛,不敢乱动。
陆生尘被她的反应刺了一下,明明曾经更亲密的事也一起做过,现在仅仅是皮肤接触,就让她感到如此害怕。可他并未打算放过她,手上的力度也没有减轻半分,笑着说:“躲我吗,波波?这么多年了,还在生气吗?气性这么大。”
“你觉得我是在生气吗?陆总?”
她感觉陆生尘的身体明显地僵住,随后笑了声:“难道不是吗?”
段凌波微微低下脑袋,她想,他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那种觉得夏天留不住,就妄想画一幅画将夏天封存在记忆里的人。所以过了这么多年,仍旧觉得夏天未走,可以坦然地拦住她,说:“别生气了,好吗?”
可她不是,她独自面对现实,夏天在她的世界里早就过去了。那些艰难的、痛苦的岁月,都是她独自捱过来的。
而陆生尘这个名字,也好像被丢在了某个夏天。
段凌波轻笑了声:“陆总,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知道。”他的目光闪烁,微微颤动的眼睫里有几分沉痛。
“那你现在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是为什么?明明七年来都没有找过我,不是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