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呜呜呜……师傅,师傅,呜呜……”
师傅,师傅,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好害怕,害怕忽然有一天会从般鎏国传来不好的消息;我好担心,总是不敢留在府里,怕自己看着他的东西胡思乱想;我好想他,每天数着时间,为什么时间不过得快一点,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要是他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要是他败了,那该怎么办?
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是断弦割指般割得他心神俱裂,他只觉心中大痛不已,恨不能代为受之。
夜槿恒静静拥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歇,才拾了地上的火折子,轻轻一弹,重燃了光明。
他垂下眼睑,专注地看着怀中那哭得一脸疲倦的女子,袖袍微动间,他抬了抬指,却又只止于此,再无动作。
淡淡的熟悉的墨香让黛蜜觉得有些神思恍惚,仿佛那时候,她第一次来月信哭得要生要死的时候,她也是抱着这一袭馨香安然入梦的。原来多年以后,她还是依然这般贪恋他身上那份温暖。
总在不经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纵然发现光景绵长。
她淡淡的笑了笑,涩道:“师傅啊,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在你面前,总是这般爱哭?”
夜槿恒状似烟火全无的眼神从她脸上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淡入春风,便了无痕迹。
“傻丫头,自是因为我是你师傅。”
黛蜜喉头一哽,“师傅,我——”
香炉里淡烟袅袅,迷离了这一室。不知是谁将烟焚散,何时开始,便散了纵横的牵绊。
夜槿恒眼中一恍,轻轻逸出一声太息,声音轻若落雨。
“蜜儿,别怕,师傅陪你……等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给力呀,留言板稀稀疏疏,某妆好生怅惘呀~~~
78、谁在问君胡不归 。。。
暮春时节,满地落瓣,花雨纷飞,轻然似梦。然而春意浓郁,却仍有枯黄的叶子和着花儿残瓣,落在青石板上,缠绵悱恻,至死不休。
她不让人清扫深花楼前石板上的落英,如此看着,倒也算是一种凄美的享受。
黛蜜这般与浅浅说着,待看见浅浅眼中那一份泪盈盈的担忧时,又不免自嘲一番,敲了敲她额头,摇头涩笑。等待的日子,心惊肉跳。她竟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来了么?
黛蜜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腔拿调地谴了浅浅去春晖院,然而径直往庭中小苑走去。昨晚约好了,今日可是要去大讹师傅一顿的!
此刻,夜槿恒正在琼花树下吹箫,一身白衣随风鼓舞,似翩跹的蝶,又似是迷失红尘的仙。箫声行云流水,柔肠百转之间,夹了丝丝的怅然若失。黛蜜许久不曾听见这自天外传来的仙乐,此番传进耳朵,心情竟舒坦了不少,她咧嘴笑了笑,一蹦一跳地凑到那谪仙面前,侧着脑袋盯着那张绝色容颜,笑嘻嘻道:“师傅大人,徒儿给您请安啦!”
一曲落下,白玉箫轻弹入袖,夜槿恒缓缓抬眸,映入那张秀气的小脸,一双黑眸宛若秋水长蒿。他心中微动,唇角轻弯,淡淡地绽出一盏白莲。
“收徒七年,今日终于听见一句请安,为师甚感欣慰。”
黛蜜似是小小地吃了一惊,眉眼弯弯地盯着夜槿恒,眼里憋满笑意,却摆出一张苦脸,怨道:“哎呀,拜入堂堂云霄宫宫主门下七年,至今还未学到一招一式,徒儿甚感痛心啊!”
看着她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花下仙人不由得摇头失笑,极其自然地捏了捏她脸颊,叹道:“蜜儿才华天成……”
毫不意外,她恶狠狠地瞪了瞪夜槿恒,忿忿道:“夜槿恒,本姑娘要叛师离门!”随即转身便要走。
夜槿恒沁着三生不变的笑意,施施然转身,背向着黛蜜,悠悠离去,顺便丢下一句:“如此,这一顿饕餮大餐便可免了——”
“师傅~~~”她一脸讨好,快速转身,果断追上夜槿恒,拉上雪白衣袖,嘿嘿笑着:“师傅啊~~~我们去听月楼好不好?”
听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