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婉仪目光落在陈朝云身上,淡漠之中又带着一丝嘲讽。
“我有没有命把他生下来,能不能把他养大都不重要,”蔺婉仪眼下也明白陈朝云最在乎的什么了,故意道,“总比某些人连生下来的本事都没有。”
这话无疑是犹如利刃一样狠狠扎在了陈朝云,当时就叫陈朝云变了脸。
方才还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如今却是苍白着脸,恨恨地盯着蔺婉仪,嘴里说不出半句挑衅的话来。
蔺婉仪并不怕她,杨起脸,冷漠地看了过去。
陈朝云狠狠深吸了连口气,大约也是明白在这里,她并不能将蔺婉仪如何,故而气过之后,见自己又说不过蔺婉仪,便只能甩袖走了!
蔺婉仪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在心中松了口气。
丫鬟扶着她的手,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她那是自作自受,才害死了自己腹中的胎儿。”
“姑娘肯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二爷他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肯说,可私底下没少求神拜佛,保佑您的平安。”
“上回都叫奴婢撞见了,他还嘴硬不肯承认,说什么就是瞧见佛像上有灰,他给给擦擦。那佛像我每日都擦,怎么可落灰呢,这借口除了他自己,恐怕是没人相信的。”
蔺婉仪听了这些话,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贺尘屹被她的丫鬟逮到后,尴尬得死不承认的画面了。
方才叫陈朝云影响到的心情,这会子又重新好了起来。
她道:“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说话的功夫,前头人群里又传来几声笑声。
蔺婉仪侧目看过去,才见是孟氏挤在一堆太太圈里,看起来像是想融入那些太太的圈里。
可是那些太太们并不待见她,要么她插话后,无人接话,要么就是说了什么话,被人怼了回去,换来几声嘲笑。
隔着远远的人群,蔺婉仪都替她感到尴尬。
偏偏孟氏还厚着脸,当做什么都没听懂一般,仍旧挤在那些人之间。
蔺婉仪的丫鬟将嘴角一撇,脸上也全是讽刺:“一开始奴婢还以为赵家也是请了贺家的。后来才知道,赵家根本就没往贺家递拜帖。”
也就是说,无论是孟氏还是陈朝云都是不请自来。
“方才那位奴婢听说是被鸿胪寺卿的夫人带来的,”丫鬟继续道,“前头她救了鸿胪寺卿夫人的孩子,那夫人记恩,愿意帮她。”
“可孟氏就不一样了,不请自来就罢了,因为没有拜帖险些不得进门,还是强行靠着与人搭话,挤进来的,险些叫赵家的下人给撵出去!”
“奴婢想想都觉得丢人,她是怎么做到这般镇定自若的?”
蔺婉仪撇嘴讥笑:“只要脸皮厚,就没什么是她做不到的。之前闹出那么丢人的事情,她都还能嫁给贺浔,可见是有多不要脸的。”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贺家没了爵位,什么都不是,她怎么还愿意嫁给贺浔呢?难不成真是真爱?”
丫鬟蹙眉:“可奴婢觉着,她爱权势比爱贺浔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