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事儿要忙,孙向阳二两小酒下肚,后就没再喝了。
剩下的酒,他迅速找了个塞子,“砰”的一声,将瓶口堵得严严实实,接着小心翼翼地塞进那个常年不离身的挎包里。
他还不忘从挎包深处翻出个铝制饭盒,动作麻溜地把桌上没吃完的菜一股脑全扒拉进饭盒,那娴熟劲儿,一看就是常干这事儿。
末了,才心满意足地去结账,和叶卫东一块儿慢悠悠晃出了门。
二人一同上了公交车,很快就抵达出版社的家属楼。
到了地方,孙向阳热络地招呼叶卫东:“兄弟,上家坐坐?”
这酒一喝,称呼都变得亲昵了。
叶卫东机灵得很,知道他是要把从饭店带回来的“宝贝”酒菜送回家,便笑着摆摆手:
“社长,我这儿就不打扰了,外面等您。”
孙向阳也不拖沓,一阵风似的小跑进屋,没一会儿又蹿了出来,俩人这才并肩向出版社走去。
进了出版社,嚯,里面冷冷清清的,就一个值班同志坚守岗位。
孙向阳随意地朝那人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就领着叶卫东直奔一间办公室。
到门口,孙向阳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钥匙,一把把试着开门,试了好几回,才听到“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火急火燎地进去抱出一本英文版的书,又把叶卫东领到自己办公室,像变魔术似的,“嗖”一下掏出一支钢笔和一摞信纸塞给叶卫东,大手一挥:“兄弟,开工!”
叶卫东瞅了瞅孙向阳,问道:“这就开工?”
“哈哈,你就试着翻译个一千来字,不是说好了的嘛。
我得看看你的真实水平,才好跟咱们社长推荐你。
这本书社里可重视了,一直没找人翻译,一来是人家稿费要价太高,二来也是担心翻译水平不过关……”
就这样,孙向阳坐在一旁,看着叶卫东动手翻译这本书。
叶卫东也不含糊,抄起家伙,眼睛紧盯着英文,手中钢笔如行云流水,刷刷写着翻译: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嘿,先甭管翻得咋样,就这手钢笔字,跟字帖印出来似的,把孙向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心里直嘀咕:“这十六七岁的小年轻,啥时候练得这一手‘绝世神功’啊!”
不到一小时,孙向阳就让叶卫东停了下来:
“行了,依我看,你这翻译得相当不错。我拿着这些样稿去找社长,估计得花些时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说完,他就拿着叶卫东刚翻译出来的手稿,急急忙忙地去了社长家。
叶卫东不清楚要等多久,又觉得一个人坐在孙向阳办公室不合适,便在出版社外面溜达起来,不过眼睛始终留意着门口。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见孙向阳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过来了。
想必,这个女子就是孙向阳口中的社长了。
孙向阳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出版社楼下的叶卫东,赶忙朝着他大声喊道:
“小叶,快过来,这是我们出版社的刘社长,她要和你亲自谈谈。”
叶卫东立刻小跑着来到两人跟前,恭恭敬敬地对刘社长说道:
“刘社长您好!”
四十多岁的刘社长满脸笑容,回应道:“小叶同志,你好呀!”
说着,刘社长便与叶卫东亲切地握了握手。
随后,三人一边交谈着,一边朝着办公楼走去。
“小叶,你可真让我吃惊啊,你年纪不大,翻译水平却这么出色,你出过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