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陵向他一面问候,一面让坐。
辛红绢已红着脸出去了。
于钧摆手说道:“欧阳大侠,你别客气招呼我,快梳洗一下,岛主已经在招贤馆候驾了,说是要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在下是奉命催驾的!”
欧阳子陵一听,胸中早已了然。
明知骑鲸客必是要那批所谓扶桑剑士跟自己较量一番,口中还装着毫不知情,诧异地问他道:“还有那些朋友,岛上的各堂堂主昨夜不是都已见过了吗?”
于钧见问,面上浮起怨色,愤然道:“还不是总护法引进的一些日本人,唉……愤急行事,引狼入室,我看岛主迟早会吃他们的亏,只希望大侠天威,能杀杀他们的傲气,也免得夷蛮之辈,笑我华夏无人。”
欧阳子陵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一定在那几个倭人手下受过挫。
再者昨天独醉生也把他们说得很厉害,心下不敢怠慢,匆忙的梳洗一下,就跟于钧一起到外面。
在外面会合了左棠与百了大师及徒儿,闹海蛟父子等人,随便用过早点,又朝招贤馆而来。
今天的招贤馆,气派又不同于昨夜,甲士罗列,斧戈映日生辉。
骑鲸客夫妇都是劲装佩剑,四龙堂主,各自束装,只有陪他们来的金龙堂主于钧穿着大袖客服。
独醉生还是儒服依然,与欧阳子陵两目相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在骑鲸客夫妇两旁,站着四个和服束髻的扶桑剑士,腰跨倭刀,面目狰狞,神色傲然,一派飞扬拔扈的样子。
骑鲸客笑着迎客,见礼已毕,然后宏声笑道:“大侠一代奇人,左老英雄与百了大师蜚声宇内,昨夜幸接华轩,荣辉蓬壁。
今天有几位海外朋友,亦想一赌丰采,敝人幸为引见!”
说完用手一指四人道:“这四位是扶桑岛青木门下四位剑士,铃木、官木、小男次郎、龟山。”
欧阳子陵举手一拱,四人亦颔首为礼,不过桀傲之态未减。
大家分宾主坐下后。四人中的铃木,最是性躁。
他站起来道:“我们弟兄四人,久仰贵国能人辈出,高手如云,所以浮海而来,希望能取他石攻错,以资进益,各位既是武术名家,还请不吝赐教为荷!”
这家伙一口中国话说得倒是很流利,就是语气太狂傲,璇珠岛上的几位堂主,脸上都有不愉之色。
只有骑鲸客毫无动静。
东来群侠大部份的人涵养都很好。
曹一江父子则是自知技不如人,怒在脸上没出声。一旁晃出穷和尚,他想是来此做客两天,在人家富贵的环境中没好意思太随便,所以衣服手脸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嬉皮笑脸的毛病未改,走前两步道:“向来两军交锋,都是扛旗的先行,小僧这次跟着出来,一路都管的打杂事务,您老兄第一个出阵,跟我大概也差不多,咱们练两手让大家开开胃吧。”
铃木听了他这番连损带骂的话,差点儿气炸了肚子。
原来四人中论本事,也数他略逊一筹,不过人家损是损,礼数上并不差,只好忍气道:
“很好,就请师父赐教吧!”
说完拔出剑来走到场中,倭剑与我国剑略异,只是一面有锋,钝面尖头略朝上翘,如刀而窄,似剑偏厚,色泛秋水,亮铄银光,一望而知系为绝佳宝刃。
欧阳子陵想不到穷和尚会第一个上场的,碍了百了大师在场,他师又不出头阻止,自己当然不能拦挡。
只好解下腰间龙泉古剑递上,关心地道:“师兄愿打头阵自是好极,只是人家为东瀛名手,所持必非凡铁,请用小弟之剑。”
谁知道穷和尚把宝剑推回来道:“大侠不必耽心,我们这种掌旗兵打架,那里配使用前古名刃。
穷和尚出家人,不敢用刀使剑的,还是靠我的这破破僧袍,陪人家大剑士走几招吧!”
欧阳子陵见他不肯接受,只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