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一望无际的三周口河面上,开始缓缓升起一层雾气。初时很少,没人在意,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那河面上已经被那大雾笼罩。
郑泰见此,立马意识到不好:“把船给我盯紧了!”
“大人,雾太大,隔远了,很难看清楚船那边的情景。”
“那就派人过去,在船那里守着!”
雾气越来越大,河面上的能见度越来越低,郑泰连打草惊蛇都顾不得了,直接派了兵士过去,守在那装银两的船只那里。
可事情还没完,这大雾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就又有人通报:“大人,有几十条小船朝这这边开过来了。那船模样,跟那条空船一模一样。”
“船只一模一样……”有属下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惊道,“大人,他们想要混淆视听,趁乱掉包!”
“来人!”郑泰眯着眼,眸中厉光狠戾,“将这些船只全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跑出去!”
他倒要看看,一条船都不放过,他们还能玩出什么猫腻!
湖面上乱糟糟成一团,许多渔船商船压根儿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五千精兵乘着船,将那些异常的船只全部堵在了一个码头停靠处,混乱中还堵了不少老百姓在里头,却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可搜查结果很快出来,郑泰在这渝州当了那么多年官,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那几十条船,全都是空船!
若是没人控制,那些船怎么可能朝着一个方向有秩序有方向地驶过来?
可若是有人控制,那船上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划船的人是鬼?
有下属道:“大人,许是鲛人。”
若是有鲛人在水下,自然能解释清楚船只的事情。
可若真是鲛人,那他派出去的蛟兵为何到现在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件事还云里雾里,下一个消息便接踵而至:“大人,不好了,装银子的那艘船,沉
下去了!”
“怎么回事?”
“那船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往水底沉了下去。我们派下水的鲛人,一个都没上来!”
郑泰身子晃了晃,脑袋发晕,险些没站稳。
河面上的雾气很快散去,整个三周口也一览无余。
而现场,除了几十艘小破船以外,就剩下些还没搞清楚情况的老百姓。
二十万两银子,说没就没了。
最可恶的是,被耍了。
他堂堂渝州知府,居然被一帮水匪给耍了!这让他一世英明扫地,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报——大人,蛟兵找到了。”
郑泰听到消息赶过去一看,很好,很好,他花大价钱培养出来的蛟兵,一个个被人反绑了双手堵了嘴巴,系在一个船尾巴后面飘着,半截身子泡在水里,像极了一根根水萝卜。
而再次搜查那些破船的时候,有人从一条船的船舱里找到了一块写着血字的衣袍下摆,正是郑少勤之物。
血书被送到郑泰手里,他连忙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字是郑少勤的字,写字的布也是郑少勤的袍子,只是上面的内容,却让人大出意外——
郑少勤被绑票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些水匪准备绑了妙音当压寨夫人,结果他恰好在那里坏事,就被一道给绑了?
血书上提到,那些水匪绑了他之后才知道他是渝州知府的儿子,这才有了索要赎金的心思。最开始是让他在河面上飘了三天,后来又偶然听到,那些绑匪要带他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