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老三是当着老太太的面,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啊?
杨氏一边吃瓜,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眼去看闵乔氏。
吴氏也被这话惊了一跳,可随即就是一喜,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闵辉,嘴里却是痛心疾首的说道:“老三,你这是在责怪你大哥?还是在埋怨母亲呢?”
“你说话可是要凭良心的!母亲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却换来你满心的怨怼!母亲这么多年对你的好,都喂了狗不成?”
闵辉也在话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他忍耐了这么多年,今天实在是没忍住!
和安南伯府的亲事从一开始就不顺利,他想让闵乔氏出卖你帮他操持,结果闵乔氏推了。
吴氏倒是答应了帮忙操持。可吴氏那是个什么人呐?
瞧瞧她请的媒人是谁?都察院佥都御史的夫人!
没错,就是那个三天两头参安南伯府一本的那个左佥都御史!
好家伙!这是请人去保媒的,还是请人去结仇的啊?
媒人不好好请就算了,就连请个官媒,吴氏也挑着便宜的请。
若不是他提前派人盯着吴氏,他都不知道吴氏给他请了个多不靠谱的官媒。
害得他自已掏钱,重新请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顶替了吴氏请的那个。
还有,人家合八字,找的都是法华寺的高僧。吴氏倒好,为了省钱,找了个不知名小道观的观主。差点给他合出个八字犯冲!最后还是他自已使了些银钱,那观主的弟子才背着观主给他弄了个还算凑合的结果。
然而,这些还都不是最让闵辉恼火的地方。
最让他无法仁寿的是,吴氏给他准备的聘礼!
堂堂宣平侯府与安南伯府结亲,下聘的聘礼,竟然只是表面光鲜!
什么绫罗绸缎,什么字画古籍,装了十几箱,礼单也罗列了长长一串,叠起来也是厚厚一本。
可实际上呢?
绫罗绸缎,都是侯府库房里的陈年旧货,花色老旧,早就过时了。
字画古籍,更是些仿冒赝品,压根儿就不值钱。
之前的庄子、铺子,一间没有。
惯例必备的现银,竟然也只拿了二百两。
所有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只值几百两!
如果不是他请的那个官媒,在得知聘礼内容之后,偷偷告诉他,过两日,御史夫人带着官媒,拿着这份礼单,就要登安南伯府的门了。
他提前知道了聘礼内容,也故意让人将事情传了出去。
本想着,闵乔氏注重脸面,肯定会主动出卖你管上一管。
谁知道,他左等右等,明天就是上门送聘礼的日子了,却仍然没等来闵乔氏的过问。
这才坐不住了,自已出面找到了吴氏。
谁知,吴氏却是一副“侯府没钱,我也没法”的无赖嘴脸。
闵辉这才找上了闵乔氏。
可偏偏闵乔氏啥也不问,啥也不说,摆出一副吃瓜听戏,看他们吵架的悠闲模样。
好像所有事情都跟她无关,她只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而已!
闵乔氏越悠哉,他心底的火气就越是蹭蹭的往上冒。
一个没忍住,藏在心底的话就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