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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地头还有收获,只见最靠近边缘的一块水田内有一处在晃动,姜书予喊了一嗓子。
“抓贼啊!”
晃动瞬间停了,紧接着,里面的人快跑起来,麦穗疯狂摇动。
那人走到哪姜书予就堵在哪,双手放在嘴边,小喇叭似的越叫声音越大,
“抓贼啊,有人偷粮啊!”
别说,还真有人急急忙忙地就赶过来了,手中拿着镐头。
“在哪在哪?”
姜书予指着刚停下的一处,“就在那,被我堵个正着,没跑掉。”
人越来越多,田里的人约莫是觉得躲不过了,直起身子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这是作甚…我不过是来看看…怎么还被当成贼了。”
夜色重,有人借着月光认出他。
“周…周元瓦?”
“哎,还真是…怎么能是他啊。”
姜书予仔细看了看,按说之前插秧时她应该是见过全村人了,但是这人,她还真没见过。
本以为会是乌林,结果却是这个四肢都有些羸弱的陌生人。
“这位是?”
说过几次话的桂花婶子就在她身后,帮她解惑道:“这是上一任里正的孙子,一直在北凉城的潜山书院读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跑到你家田里去了。”
怪不得没见过。
“大晚上的,你一个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田里,而且,我喊人的时候,你跑什么?”
周围的议论声让周元瓦有些急臊,带着几分气恼,道:“你这女子太无理了,我不过是出来吹风散散心,想着村里下午都在说这片田的稻子好,所以才来看一看。”
“谁知你不分青红皂白,说我是贼!”
姜书予表情玩味,“那怎的我喊出第一声时你不现身,反而往反方向跑。”
“我我我…我那是被你吓得,而且我不曾下地,天黑一时分不清方向罢了。”
周元瓦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甩袖道:“我饱读诗书多年,怎么可能偷东西。”
有人跟着附和道:“是了是了,元瓦家中富裕,怎么可能偷稻,他上了这么多年学,以后可是要考取功名的。”
“是啊,周家老大在县里可是有铺子的,如今村中只剩他们哥俩老娘和妹妹,不可能偷稻的。”
“肯定是误会…”
“夜太黑没看清楚路吧…”
眼看大家都站在他这边,周元瓦最后一丝心虚也消失不见,昂头看着姜书予。
“你一女子,夜半不归家在田间到处转悠,家中长辈是如何教导的,实在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