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两人刚进村子,周里正带着人正站在村头,旁边站着一个年岁稍大,身着青袍,手拿公文纸的男人。
见他们两人路过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撇过头去交代村中年轻人叫人来。
周里正脸色不好,大概齐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而他们也不是凑热闹的人,毕竟在镇上就已经被打击一次,所以架着车逆着人流直直往家去。
两人把东西都卸进院子里,关上门,姜书予才开口:“估摸着是为了增税的事,要不然也没别的了。”
一想起这事她就觉得心里有把火。
她边说边拿出纸笔小声嘀咕算账,“一亩地要缴一石粮税,一亩地正常出150公斤粮,一石等于60公斤…艹!将近一半,这还赚个毛啊!!”
“就算我的苗能做到亩产300公斤,十五亩地,就要缴十五石粮税,直接就去了两亩地的收益!”姜书予飞快在纸上记录着,气得直揪自己额前的头发,“还有本金和人工费……”
算着算着逐渐狂躁,数字被她胡乱打上几个大黑叉,“一石粮3贯钱,再加上原本分到手的两亩地,相当于缴税将要缴五两…”
“一年计划盈利减去赋税,再……”越算,拔头发的动作越快,马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被一只大掌按住,被揪乱的头发也被抚顺。
“别算了。”阿狗抽走她手上的笔,放杯茶水在她手心,声音清朗平静:“一年两茬,不吃不喝,四年回本。”
“砰!”姜书予的额头狠狠砸在桌上,有气无力倒:“白干活四年…”
纯纯是给原书女主当牛马来了!
“不疼吗?”阿狗把她的脸托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定没受伤,就这么举着她无力的脑袋,认真道:“我之前问过许玉龙,他说只需要找个举人,把田挂在他名下,便可不用缴税。”
“不行,这样我没安全感。”姜书予想也不想便拒绝。
为今之计只有育种才是重中之重,边种边研究,最好能早日研究出量产更多更稳定的种子,买更多的地,然后租出去…
后期最好是能卖精品粮,这样价格也能拔高不少。
“明日一早我跟你一起回镇上,刚好我有事要找许玉龙…”姜书予没做过生意,对这方面并不熟悉。
身边唯一经商的便是许玉龙了,明日就让他安排人来盖房,顺便取取经。
想清楚了以后胸口这股气通畅不少,把桌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阿鱼找他做什么?”阿狗就接过空茶杯,问道:“是为了盖房的事?何必跑着一趟,我明日跟他说便是。”
“我主要还是想问问他家有没有粮店铺子,又是如何经营的,顺便还想打听打听镇上和县城店铺大概都什么价位…”
姜书予坐在躺椅上,摇晃了两下,眯着眼睛继续道:“埋头死干肯定不行,你有你要走的路,我也有我要走的路……”
本就犯困,这会放松下来眼皮愈发沉重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轻:“等到咱俩都成功了…气死他们,我拿钱砸死他们,你用权压死他们…”
阿狗不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也忽略了她后面的那句话,眸光黯淡,蹲在她旁边,环住她的手,不敢用力,只堪堪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