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冷松木气味从瓶口里飘了出来,他嗅了嗅。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难道是洗完后的留香?还是因为人有体温,所以闻起来的气味不同?
溪白正想再闻一口,却觉得味道渐渐熟悉了起来。
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顾弛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上前了两步。
本身顾弛帮他挡衣架的那一下,两人的距离就够近了。
再近一步,都快贴着了。
溪白大脑神经一紧,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你干嘛!”
“分辨不出来吗?”顾弛指了指他手里开了瓶的洗衣液,手指捏着衣领一角,“对比一下?”
溪白光速从阳台上消失。
砰一声关上阳台门的时候,顾弛隐约听见风声之中夹杂着一句压抑而又羞愤的嗔骂。
“……流氓!”
顾弛看了一眼刚刚被溪白塞回自己怀里的洗衣液。
他怎么就流氓了?
为了提取出溪白说的“他的”味道,他把自己冥府里的东西都翻遍了。
熏香到器物一件不落,又尝试了各种方法,才提炼出可能符合的气味来。
不像吗?
顾弛又低头闻了一下洗衣液,和自己的衣领。
感觉还行啊。
思索片刻,一道裹着黑雾的元神传讯自顾弛的眉心钻出,没入地下。
事关重大,他还是得让下属重新调制下配方。
万一溪白不肯用呢?
顾弛又传了一道新的讯息,两个字:加急。
他已经等不及让溪白身上布满“他的味道”了。
而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溪白后背贴着墙壁,冰凉的墙体和两颊久居不下的灼烫相互冲撞,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堪比冰火两重天。
溪白看着前方,双目失焦许久,满脑子都是刚刚顾弛抓着领口朝他弯腰靠近时,那突然放大的优越五官,和距离拉近下略显霸道和侵略性的松木冷香气味。
眼睛很轻地眨了一下,溪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