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喜欢寻根问底,明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有些不妥当,又转过来,轻声回道:“皇兄上次说……或许太快了,言及我就算是动心也只是一点,让我可以想的再明白一点。”
“而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傅怀砚半晌都没应声,他的眼皮很薄,瞳仁又生得很黑,所以不笑的时候,时常带着清冷的意味。
明楹一只手攀着他的颈后,此时后知后觉,却实在有些看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
晦暗的光景之中,她蜷缩了一下手指,刚准备轻声唤他的名字的时候,话还没有出声,就尽数咽了回去。
他倏然低身吻她。
因为傅怀砚此时衣襟散开,所以明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触感,手背上的脉络隐隐浮现,一一不在彰显着他此时的隐忍。
明楹手指压着他的颈后,很生疏地开始回应他。
她另外的一只手从他的腰腹往上,摸到了他锁骨下的那颗很小的痣。
在上京城的传说之中,这个位置生了痣的人,多半是有情缘未了,今世或许是个多情种。
那日骤然升腾在垣陵上空的焰火,照亮了江南远处大片的平芜与荒山。
流光溢彩落入那处位于江南边隅的小城时,她大概那个时候就想明白了。
她原本并不是会孤注一掷的人,也不是热衷于博弈的性子,因为过往的经历,她原本只想稳妥顺遂地如她人一般,并无其他所求。
只唯独这一次。
暧昧的潮涌流动,傅怀砚的手扣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顺着脊背向上,所到之处,明楹能感觉到自己也随之僵硬了片刻。
明楹几近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思绪也全然是错杂的,好像是春日街头开得繁芜的花枝,一树一树皆是簇拥在一起。
花香交缠,已经全然分不清来源。
窗外光景晦暗,在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有人来叩了叩门。
川柏平静无波的声音在门外传来,“陛下。”
明楹突然回神,想到川柏就在不远之外,实在是觉得有些羞耻,所以忍不住抬手推了推傅怀砚。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低眼吻了吻她的下颔,“别管他。”
川柏对着屋内道:“陛下离开千金台的时候并未做遮掩,高阳的人已经快找到这里了,似乎是有备而来,陛下现在是想怎么处置?”
芜州皆在高阳的掌控之下,千金台的事情,高阳知晓得这么快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原定的计划之中,就是今日就前去芜州刺史府,抛出高阳没有办法拒绝的筹码,借此让叶氏的人前来芜州,叶氏其他人或许都会思虑些,但是傅玮,找到另外一处产盐地这样的大事,他未必能耐得住性子。
而现在,唯一的变数,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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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砚从来都并非清心寡欲,只不过之前念在她年纪小,他又不能全然能确定她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数次忍着而已。
怕吓到她。
只是他的自制力,也在这日复一日的触碰之中被消耗,但却从未逾矩,即便是再如何,也不过点到即止,是希望她可以想明白。
他可以等。
而此时意乱情迷之际,偏偏还有个芜州的事情要处理。
傅怀砚现在的身份是谢氏的谢熔,为了博取高阳的信任,金鳞卫并不适宜出面。
毕竟之后,他们还有一场交易要谈。
之前不过只是玩弄叶氏与高阳于鼓掌之中的游戏,游刃有余地周旋其中,却没想到,偏偏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