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在掌心里,喃喃自语:“难道我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路可走?”
宋轻尘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要是能找到个支持你学医的丈夫,倒也可以考虑。”
汤蓉蓉:“……”
不可能找得到的。
哪个男人容得下自己妻子抛头露面给旁人治病?
他们舍得把人放出来行走就不错了。
想到这,她脑海掠过一道灵光。
“表嫂,要不我给大表哥当二房吧?不是真的二房,就是挂个名。”
宋轻尘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哭笑不得。
“我觉得表嫂你挺自由的,想学医就学医,想去哪就去哪,大表哥从来不拘着你。”汤蓉蓉回道。
“你太天真了。”宋轻尘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拘着我,而是他拘不住我。”
她把谢祈光想给她禁足和缠足的事说了。
汤蓉蓉一阵沉默。
半晌才怅然道:“我太弱了。”
一无所长,一无所有,既没办法和母亲对抗,也没办法搞定未来夫君。
学医只是痴心妄想。
宋轻尘道:“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你可以去考太医院,若是考上了,就是医官,便是你娘也无可奈何,软禁官员可是杀头的罪名。”
汤蓉蓉一愣。
“我能行吗?”她连一天大夫都没当过。
“我看过太医院的招考条件,没限制资历和性别,只要考分足够,就会录取。”
宋轻尘回道。
盛江月那种水平的都能当医士,她随便带都能带出一个过考的。
“不过,”她补充道,“进了太医院,也未必太平,你要考虑清楚。”
汤蓉蓉重新燃起希望。
“我想试试。”
她已然明白,没有什么人生是不需要冒险的,自己选的路,不管有多么艰难,都要勇敢走下去。
“好,我帮你。”宋轻尘笑道,“我给你列个书单,你先背下来,我再给你讲解。”
汤蓉蓉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