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影二五似乎被这两字激怒,狰狞道:“也是,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少阁主是在这祭奠谁呢?祭奠自己吗?”
&esp;&esp;影二五的手放在了腰间的一柄黑色长剑上。
&esp;&esp;陆展清把手里最后的纸钱撒开,缓慢道:“王、青、青。”
&esp;&esp;“青青也是你配叫的!”
&esp;&esp;影二五的长剑名为寒鸦,通体漆黑,急速地劈下。影三旋身而上,无痕与寒鸦在空中相撞,爆出一团猛烈的火花。
&esp;&esp;影二五个头大,招式狠厉,震得影三虎口都有些发麻。
&esp;&esp;他眼里一片猩红,招招致命,恨不得生啖影三,语气凶狠:“上次是我大意,才让你用阴毒招式赢了,这次——”
&esp;&esp;寒鸦锋芒大盛,倏忽而至,在夜中形如鬼魅。
&esp;&esp;影三侧身一闪,反手回挑,寒鸦就势压下。影三手腕一折,差点握不住无痕。他绷紧全身,内力运转到极致,再度挑身而上。
&esp;&esp;一枚白子破空而至,朝着他腰间的平安扣而去。
&esp;&esp;影二五动作一滞,迅速撤回了朝影三心口去的剑锋,侧身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背撞上那梨花树,才避开了这要命的白子。
&esp;&esp;他气息都没喘匀,就心有余悸般地检查着那道平安扣。
&esp;&esp;“影二五,”劲烈的北风将陆展清一头黑发吹动,他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颚,道:“或许该叫你王子衿。”
&esp;&esp;陆展清手里把玩着一枚黑子,道:“潘龙,孩子,阴阳当铺,这些都跟你有关吧。”
&esp;&esp;影二五捧着平安扣,坐在满是酒气的泥土里,冷笑道:“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esp;&esp;“你到锐城来,不单单是为了祭奠你妹妹吧。”
&esp;&esp;提到妹妹二字,影二五的脸上就是满是悔恨与怨毒,他盯着陆展清,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恶意:“当然。我可是专门来锐城,等待少阁主,瓮中捉鳖的呢。”
&esp;&esp;影二五握紧寒鸦,补充道:“不然为何,这锐城的阴阳当铺这段时间才开起来呢。”
&esp;&esp;风声凄厉。
&esp;&esp;寒鸦向前挑来,陆展清迅速后退,几枚白子迅疾而至。
&esp;&esp;“王子衿,你主子,也就是阴阳当铺的幕后者,帮你查当年王家的灭门案了吗?”陆展清食、中二指中间夹着一片薄刃,横在胸前,在他一米以外停了下来。
&esp;&esp;影二五不答,眉眼里俱是狠厉与怒意,剑锋带着寒风,几乎是瞬间就横到了面前。
&esp;&esp;陆展清腕中发力,薄刃带着破空之声打出去,撞上了剑尖。刺耳一声后,剑尖偏了几寸,失去了原本的准头。
&esp;&esp;“影风门的影卫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便可以待价而沽。让我猜猜,你现在选定的主子,一定是能帮你彻查当年王家旧案的人吧。”
&esp;&esp;陆展清身形微动,轻而易举地避开影二五刺来的剑,旋身到了他的身后。影三在前,又跟影二五交起手来。
&esp;&esp;“王家旧案牵连甚广,是圣上亲自下的诏令,就算你主子在朝堂上说得上话,恐怕也得等到新帝上位了。”
&esp;&esp;“你少在这里猜测主上的身份,以为这样我就会中了你的计吗?”影二五朝地上啐了一口:“朝堂上的人都是走狗,就凭他们也想让我俯首听话?”
&esp;&esp;他用力地挑开影三的无痕,发狠道:“只要阴阳当铺起来了,这天下,我要什么没有?!到时候,我会把狗皇帝拖到这里,一点点割断他的脖子,用他的血浇灌青青最喜欢的梨树。”
&esp;&esp;院外传来尖锐的笛声。
&esp;&esp;影二五弹了弹寒鸦的剑尖,发出一声铮鸣,疯魔般地吻着平安扣,道:“少阁主想招揽我也不是不行。只要少阁主能帮我查到到底是谁陷害的王家,我就将阴阳当铺的秘密全权相告,投诚也不是不行。”
&esp;&esp;“毕竟,”他偏头,朝着影三的方向虚虚一指,语气讥讽:“我还是比那个废物有用多了。”
&esp;&esp;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割开了颊边的皮肉,速度极快,刺骨生疼。
&esp;&esp;掉落在地的,是一枚泛着寒光的薄刃。
&esp;&esp;陆展清神色冷肃,看着影二五淌血的面容,道:“他不是废物,我也未想收你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