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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形状,比着做的,可是拼出来就自己转不动。”虎啸天摸不准是自己做的不对还是本来东西就不对,抱怨得理不直气不住。
和金溟猜的一样,虎啸天既然如此看重风箱,必然早已试着模仿过,但它复原不出能运转良好的风箱。
“只是形似不行,”,金溟点着墙上的轴线,“这个要算力矩值,比例长度都要对才能转得久。”
“梨橘子?”虎啸天一脸茫然。
冰窖里还有些橘子,但梨好像没有了……
那得秋天才能做风箱?
金溟一看虎啸天的表情就知道它想岔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会算数吗?”
“会。”虎啸天斩钉截铁自信满满地回答。
“五八多少?”金溟有点不信,当场考较。
“十三。”虎啸天毫不迟疑。
“……”金溟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把炭笔扔了。
“没错……”虎啸天的自信在沉默中逐渐流失,“吧……”
“先学小九九吧。”
至少乘法得会。
金溟又坐到灶台后面,那个位置冲着洞口,忽然降温的夜风吹进来,带着一丝水气。
要下雨了。
海玉卿还没有回来。
虎啸天背了半宿的小九九,也许是因为这东西对它来说很新鲜,恨不能一口气全背下来。为了保持精神,它来回踱着步背诵,好学的劲头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金溟几次走到洞口,这里的视野和坐在灶台后看到的差不多,但若是海玉卿此刻回来,便能第一眼看到他在等它。
一夜未归的人应该是愿意在满身疲惫的归途终点能看到有人在等它吧。
冷风吹得金溟直打寒颤,早春时节热的时候会让人以为到了夏天,冷的时候又像是回到了隆冬寒九。
不过这样的温度对海东青来说应当不算什么,不至于成为海玉卿回来的阻碍,难道真的是飞不动了?
风声有些喧豗,盖住了虎啸天的背书声,金溟不安地往石灶里添柴,直到灶膛几乎快给木柴堵上了,空气流转不动,火越烧越小,他又不得不把没燃起来的柴火抽出来,重新挑燃灶火。
海玉卿在外面冻了一晚上,一会儿天亮起来,它回来时山洞正烧得暖和。
金溟不敢再添柴,仿佛是受不了无事可做,便又把石锅抬上去,提起水桶里的存水一股脑全倒进去了。
海冬青不喝热水吧——他犹豫了一会儿,干脆把桌上的水壶里的水也倒进锅里煮着——冻了一夜,喝点温水,暖和。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隐现光亮,但厚重的云低垂着,挡住了日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