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的熊熊烧起的郁气与好胜心,便被这一句完全扑灭了。
这无疑是句非常动听的情话,而诉说它的人完全没有自觉。
这便让它更加动听了。
“……当然可以,但,我……”
郁闷、怒火、不甘心之?后,是真切想贴近的渴望。
仔细算算,上次亲热还是清明节呢。
唔……
安各低头看着他在黑暗中闪光的睡衣扣子,小小声道:“我现在想了。一点?点?想。”
丈夫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他无奈地笑笑,把?手?放在那枚闪光的衣扣上:“那就一次?可以吗?”
安各:“……”
想是想,但绝对不想要这种?“没办法只能?加班了”的离谱态度!!
要说他一直是这个性冷淡作风也就算了,但以前明明……很热情的……
安各再次想起过去,那个曾经连自己分?神去接听电话也会不满地摁住手?机,紧紧地拦住她不愿意让她起身去工作,听到?她答应那边的秘书“十五分?钟后就到?开会地点?”还会故意留下牙印的人……
和眼前这个,温和的,理智的,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就直接拒绝她,见她强烈要求便例行公事?般要解开衣扣的人。
安各不喜欢这样?。这种?隐隐提醒她失去了不仅仅七年?,还有许多许多东西的可怕对比。
那些“黏合剂”的讨论又?浮上来,她鼻子一酸,眼泪便对着他冒出来了。
丈夫愣了愣,也有点?慌张地收回解衣扣的手?:“对不起,那不做了?”
“不要……”
“……那做吗?”
“……不要!”
害怕吵醒女儿,她捂住脸,很小声很小声地哭。
他僵硬了好一会儿,坐过来把?她重新抱紧了,一起倒下去,再用被子蒙起来。
那不是心灰意冷,也并非刻意拉开距离。
安各察觉到?了,因为他的手?放在以前拥抱安慰她时位置,他的心跳也和以前见到?她哭时一样?快速,而且他在亲她。
很认真的亲,亲亲额头,亲亲手?指,又?亲亲眼泪。
“到?底想要什么?”一边认真亲一边认真问,“告诉我吧,什么都可以。”
安各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了。
大半夜把?人摇醒,对着他瞎闹了一通又?对着他哭,她又?不是在孕期。
真正?在孕期时也从没这样?啊……就是因为知道有人重新回来哄自己了,才开始变本加厉吗。
不行。不能?瞎哭,她这次一定要解决问题,就是因为以前总被哄着让着稀里糊涂混过去,才搞出今天这一连串问题。
安各小声地抽了抽鼻子。
“我想做。”
“……那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