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东宫里,太子李赫全穿戴整齐,准备去金吾狱探一探那沈临鹤。
却没成想被一道急报拦住了腿。
他看完急报,心中惊怒,将那桌上的砚台一下挥到地上,墨汁洒了满地。
“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报?!”
他咬着牙,怒气冲冲对那报信的官员喊道。
官员连连叩首,哆哆嗦嗦道:
“南边没见过这么大雪,一开始天色不好也没当回事,没想到是这么大的暴风雪,待…待他们反应过来报上奏信时,官道上已全是流民了,再加上大雪山路不好走,就…就慢了些。”
李赫全眯着眼睛看那官员,只见那脑满肥肠的官员脸上红意还未消,想来昨夜大醉一场,到今日午时了酒还没醒呢!
“说!”李赫全眸光如电看着那官员,“你是何时收到这急报的?”
那官员一双腿都开始打颤,“今…今…”
“想好了再说!”李赫全声音阴冷。
官员肥胖的身躯一下跪伏在地,抽噎道:
“昨…昨个儿下午!”
李赫全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一脚将那官员踹倒在地,随后大声吩咐道:
“拖延急奏上报,将这家伙拖出去斩了!”
守卫的士兵听令快速进来将人拖走,那官员这才吓得彻底醒了酒,连声哀求道:
“太子,太子!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愿将功赎罪,太子!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哭嚎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到了。
守在殿外的裘德喜拿着一件纯色的上好狐裘,小心翼翼进了殿门,哈着腰说道:
“太子,马车已备好,可以启程去金吾狱了。”
“还去什么金吾狱?!”李赫全朝裘德喜撒着火,“你是没长眼吗!流民再过不久就要堵到城门了,我还能有心思去金吾狱?!”
李赫全顾不上披狐裘,直接出了门,往圣上的永德殿而去。
裘德喜依旧低着头,一副恭敬模样,但一双眼却悄悄地抬起看了一眼李赫全匆匆而去的背影,随后嘴角带了得意的笑,偷偷出宫给沈临鹤报信儿去了。
-
永德殿内,李赫全来回踱着步子,他已经在此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李仁平的身影。
实在耐不住,他再一次询问殿中的小公公:
“父皇如何还不来?你到底有没有告诉父皇我有急事禀告?!”
那小公公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面白无须,他陪同太子在这等了许久已经战战兢兢。
李赫全这么一吓,那小公公竟直接跪倒在地,实话实说道:
“太子,其…其实圣上嘱咐了,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可打扰他…”
李赫全怒吼:
“你一直就不曾禀告?!”
见那小公公头快垂到胸口了,李赫全心中一凉,不管不顾往后殿冲过去。
李赫全生活在宫中这么多年,但这后殿他只去过一次。
原本以为已经忘了路,可没想到左转右转竟让他寻到了李仁平的那间密室。
十二年前,他推开过密室的门,然后发誓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可今日,他的手哆哆嗦嗦,终还是将门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