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军政的那些人已经无计可施到套口风的地步了啊。
含一片香酥百合,入口即化清甜香滑,我淡淡反问:“景吾,你是怎么应付他们的?”
“本少爷懒得应付他们,全部统一说辞,朋友两字扔过去。然后你其他方面的资料本少爷都给他们含糊过去了。”仿佛流动的红宝石,血红晶亮在杯中媚惑地晃动。
迹部景吾的温柔,就如那酒,初入口的时候呛口辛烈,喜爱的人,自会感受到那回味的甘醇;不喜爱的人,自会绕道躲避,不愿再碰。
我对那自小相识的明傲华丽少年,举杯,轻碰,浅笑,“为你那声‘朋友’。”
指尖拂过泪痔,桃花眉眼别扭地飘到另一边,“为‘孽缘’吧~”
会场内青学的那帮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都失去了踪影,我算算不二周助离开我身边的时间,举杯,杯口再碰,“呵,景吾啊,你的‘孽缘’可不是我。”话音方落,只听轻微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澄白灯光投照而下;从阶梯最底一级逐渐蔓延而上,如同黑色迷雾中的指明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屏息。众人的目光随着灯光的上移而移动,视线因为每隔几阶便出现一个倚站其上的俊秀少年而有所惊艳地停顿。或傲气,或可爱,或阳光,或憨厚,或精明,或温醇,或桀骜,或温文……统一穿着的纯白制式服样,因为其上相似的墨黑色十字条纹略有差异的分割,而彰显出了各自出不同的风格,没有重复,只有亮眼,每一个人都是绝对吸引众人注意的存在。当那澄白色的灯光缓缓亮至阶梯顶端的平台上时,8个少年挺身站直,稍转脚步,侧身而立,神情肃穆的面朝上方,齐刷刷地垂首跪行骑士礼,仿佛即将接受检阅的骑士一般。
光芒的碎片灼目清荡在平台之上,好像精灵飞舞,旋绕飘荡。藏青夹金的半长发丝清冽地折射出冷艳的辉芒,平台上的少年一身白衣,竖起的高领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那恭敬抬起的手臂带走了众人的目光,同时也让众人再次深深倒吸一口气,然后惊艳地屏住了呼吸。乌丝盘缠,两缕墨亮自两鬓顺直垂下,皓颈绣长,锦绣旗袍包裹下的娇躯玲珑有致,姿颜温婉,为这份让人窒息的清艳糅合进少女的清纯。
少女皓腕轻抬,优雅地置于少年伸来的掌心,她全身好像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少年的带领下履步轻盈优雅地缓缓步下阶梯。澄白的灯光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如同亮起时一样缓缓熄灭,从阶梯最上的平台逐渐向下退逝。阶梯上垂首跪行骑士礼的8名少年,在他们两人缓行而过时,依次起身,侧身向他们,或者说是向那名少女行着注目礼。最后一抹澄白缓缓敛起,会场出现刹那的寂静,仿佛,刚刚的一幕不过是梦,是幻,而那婷婷立于会场最前端的少女,是梦幻的泡沫,稍重的呼吸都怕吹破……
“手冢?须……须奈子?”迹部景吾惊艳地望着停在自己面前,好像白瓷娃娃一般的少女。
红润的嘴角艳丽上扬,须奈子清艳炫目的面容咯咯瞬间闪过惊厉的恐怖阴笑,“你是一朵玫瑰……”
迹部景吾不华丽地冷汗惊吓,“真的是你?!”
那温婉搭在手冢国光手掌上的柔荑娇媚抬起,须奈子一边旋转起舞,一边怪气低唱:“你是一朵玫瑰,美丽的玫瑰,红玫瑰,白玫瑰……那个男人是丑男……迹部景吾是丑男……”
“啊,好可爱!她是在跳舞吗?”
听不清须奈子哼唱内容的旁观者,络绎不绝地赞叹掩盖了迹部景吾咬牙切齿地暗吼:“你——这——女——人——”
手冢国光冰山般冷然的面孔上冷汗刷刷流下,惊赫的眼神不安地瞟向我,
“迹部景吾……是丑男……”须奈子叨念着旋停在我面前,低垂下的面孔是那么的精致美丽,但那双瞳眸却没有相应的神采。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小柯南费力地抓住须奈子的手指,讪笑地将她跟我拉开距离。“藤崎学姐好,祝你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晚点再送上啊!”
在青学众人、柯南、灰原哀,还有一直和容克斯呆在会场边缘的爱德华关注的目光下,须奈子不负他们众望地,就如一个标准的淑女,流利优雅地跟周围的人交谈微笑。感动的泪水哗哗从菊丸英二的眼角淌出。就是不动如手冢国光,眼中也出现了激动。
迹部景吾面色微变,跟我告了声失陪,投向跟须奈子完全相反的会场人群。
“你们对须奈子用催眠术了?”我递给不二周助他喜爱的芥末寿司。“适才的举动是确保催眠成功的仪式?”
“差不多,不过我们只是教给须奈子如何自我催眠而已。挺有意思,不是么?”不二周助笑得,风清,云淡。
“嗯,是挺有意思。”我微笑地对不远处,趋身向前跟须奈子搭话的敦贺莲举起了杯子。
第四十九章生日(下)
有一种人,是天之骄子,家世相貌才能社交皆是完美。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困难,一如迹部景吾。
而有一种人,是上天的宠儿,家世相貌才能社交皆是上等。在他们的字典里,成功是辛勤努力的终点,一如敦贺莲。
高贵圣洁的微笑,优雅灼目的举止,敦贺莲无视投驻在他身上那一道道爱慕、妒忌、想将他生吞活剥下肚的纠杂目光,泰然自若地跟须奈子微笑告别朝我走来。举杯,相碰,笑容灿烂华丽,与须奈子交谈时眼中泛起的宠溺和慈爱在对上我时冻结破碎,“须奈子的复健工作做的很完美,祝贺你赢得这场赌约的胜利。”
对敦贺莲此时的笑容,最上京子的感触应该是最深的。当这个男人笑得越华丽、越灿烂、越绅士、越优雅、越光芒四射的时候,代表着这个男人的心情愈加恶劣。用笑容掩饰真实的自己,似乎已经成为很多人的习惯。
输给我,对敦贺莲而言应该是难以咽下的耻辱吧。
像我和他这样有继承权却离开本宅,离开父亲身边独自生活的孩子,是不能再调用家中的任何资产。就如我当初想从海外孤岛回到东京,只能借用迹部景吾的私人直升机一样。比我更早离家的敦贺莲没有借用家里的任何关系,跟任何艺人一样在演艺界的泥潭里摸爬滚打,只身闯荡出今天的成就。8年的艰苦磨平了少年的菱角,赞叹敦贺莲是演艺界最后一个翩翩浊世贵公子的那些人,可曾见过他当年的傲慢霸道与无赖?
因为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