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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果然是真的啊,头儿,你说我去那边怎么样?”一个组员玩笑道。
“别闹。你们在这边有编制,有老师指导,上升空间充足,经费也有保障,那边真的走市场运作模式,就为了赚钱,这边的科研氛围更浓厚一些。想要真正做出成就,还是在这里。你们放心,我非常看重研究所的工作,之所以前两年放松些,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啊。前两年做的都是打基础的工作,现在地基打牢了,我也要回来带着大家建房子,就怕你们到时候怪我管得紧。”
“不会,不会。头儿说哪里话,我们巴不得呢!”组员纷纷附和。这些研究员偶尔也会羡慕那些拿钱多的,可科研道路的寂寞与清贫他们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成果才是最重要的。
景华说的也是正理,很多学科都会分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应用研究很快能把成果商业化,可基础研究名副其实是一切的基础,学术上更看重的还是基础研究。
景华又给组员许下奖金、休假等等福利,安抚住他们躁动不安的心。绝大多数人努力工作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不工作,所以少画饼,来点实际的。景华在香港的实验室有多挣钱,下面的研究员分了多少分红、奖金,在圈子里已经是传说了。同样在景华手下工作,这些组员也盼着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景华开始两头跑,重点还是兼顾北京研究所这边。医药公司交个程婉,华园委托给谢敏,她并不像对外展示的那样,把自己当成一个商人,景华更愿意成为一个研究者。不知道为什么,在学习中医的时候,景华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进度太快了,好像复习一般。赵老师在世的时候,总玩笑说她上辈子学过。景华也有朦胧感觉,好像真的接触过中医一样。
她在研究所的工作基本理论也来自中医,从古方中提取有效元素、分析定准分子式,合成现代人需要的疫苗、药物。
树欲静而风不止,景华把重心放在研究所这边,程家却一次又一次打电话催她回去。开始的时候是程老四他们几个小辈,然后是程父,最后程母都出动了,景华烦不胜烦,终于还是回了香港一趟。
程老爷子八十四了,老话说的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很多老人都有这方面的忌讳讲究,程老爷子自觉身体每况愈下,想给程氏找一个新的继承人,程家的孩子拥有公平的竞争机会。
程家大房难得都聚到一起,连常年在英国的程母都回来了。一家人围着貌似热闹亲近的寒暄,景华端着咖啡站在窗边,不参与他们的热闹。
“景华,来这边坐啊。这是我亲手做的萝卜糕和杨枝甘露,口感特别好,你尝尝。”赵姨笑着招手。
“谢谢,我还不饿。”景华礼貌点头。
“是啊,现在吃一肚子点心,晚饭怎么吃得下啊。景华来,你手上的咖啡冷了吧,我给你换一杯,手磨的哦,我亲自弄的,你给提提意见。”杨姨端着一杯咖啡过来讨好。
景华对她爸这些二奶三奶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爸、妈,我华园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看看。”
“没看见一家人聚会吗?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去。”程父脸色不太好。
“不止一家人。”程母冷哼一声,她可从来不把这些女人当做一家人,和她们待在一起都不愿意。可又见程父脸色实在难看,程母顺势迁怒景华:“好好待着,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着就口气不好的数落了景华几句,程母高调展示她对景华的控制力,现在程家大房只有程父、程母和景华拥有股份,程母高高在上,等着他们来恭维。
“我不会参与家族继承人竞争,你们慢慢坐,我先走了。”景华并没有给程母什么面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直接走了。
程父气得直喘气,还是等到景华出门才嘭得一声把咖啡丢在桌子上,“她是什么态度,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医药公司给二房就不说了,现在是选继承人的关键时刻,她还摆什么架子,当真是里外不分。她是不是忘了当初手上的股份,还是我给的呢!”
即便这么生气,在争取支持的关键时刻,程父也只会等景华听不见才发脾气。
这话就说的偏颇了,当初程父只给了百分之一,可现在景华手上有百分之六点三。除了当初来自程老爷子和程父的馈赠,剩下都是这些年陆续收购的,当初金融危机,二叔公、三叔公家的堂兄弟姊妹没少转让股份,景华是家里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从不参与集团事务,卖给她相应少很多纷争。还有市面上的散股,景华也托人买,最后才凑出了百分之六点三。占比只在几个长辈之下,一直参与集团工作的程婉也只有百分之五。
程氏这样的家族企业,股份都掌握在程家人手中,程母当初嫁入程家,刘糖王和程氏互换股份,所以程母才有百分之零点五,嫁进来的程氏女眷中难得有她这样拥有股份的。
程母被伤了面子,心里也很生气,却还要捏着鼻子为不孝女说话,安慰丈夫道:“那孩子面冷心热,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咱们大房所有股份加起来已经有百分之二十四,遥遥领先其他房头。你在集团这么多年,一直担任总经理,也不是其他什么人能取代的,放心吧。”程母理所当然把景华的股份算在他们大房,再不亲近也是亲父女、亲母亲,血脉相连。
赵姨、杨姨几个也不说话,她们现在只盼着丈夫能拿到继承人的位置,现在让太太、景华小姐奚落几句又算什么,以后继承人的位置还不是她们儿子的。等到下一轮继承权再斗呗,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致对外,保证大房的整体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