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
粗布麻衣的人,也是人。
尽管皇城中的权贵们,从未在乎他们的死活。
桑觅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谢择弈的手已揽在了她腰间,他不由分说地抱紧了她,半个身体压在了她身上。
“觅儿……”
桑觅无力地推搡他:“你身上,有伤呢。”
谢择弈眼眸微闭,幽幽说着话:“很快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在外面,由我来照顾觅儿。”
桑觅想使点劲,拍开他。
可一想到如今的他,实在可怜兮兮。
一时半会儿,竟下不去手。
桑觅古怪地撇嘴,只好推着他的脑袋,转开话头:“我们明日,还要去干正事吗?”
谢择弈有所不耐,却还是坐直了些:“得去,殿下开了金口,这种时候,不必去触他霉头。”
他已下定决心。
只要还活着,只要天下太平。
便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彼时的谢择弈,从未想过,觅儿,并非他所想的觅儿,厚积薄发的暗流已然涌动,身处朝堂的他,亦无独善其身之法。所有的仁与义,所有的盛世昌隆,天下太平,都像此时此刻,从他鼻息间飘过的熟悉幽香一样,捉不住一点。
——
桑觅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对谢择弈的选择没什么看法。
反正她去哪都行。
到了西南三县,说不定还有案子可查。
桑觅左看右看,隐隐约约间,似是听到远处的树林里,有寒鸦惊飞,好奇地望过去时,黑夜之中,动静全无,寂寂无声。
此时,两个喂马的青年准备回去安睡。
他们让谢大人也早些休息。
明日,便有快马,送他们去目的地。
不消两个时辰,能到西南三县。
谢择弈未及回话,四方高墙后,一批人杀出,这群人打扮各异,皆是凶神恶煞的壮汉。
他们并未蒙面,使什么武器的都有,来势汹汹,目的明确的他们,冲着谢择弈便杀去。
谢择弈推开了身边的桑觅,徒手招架住面前的提刀大汉。
“快跑。”
桑觅后知后觉的,拔腿往屋里跑。
两个不明状况的喂马青年惊惧不已,也往屋里去,未料高处,屋檐上两道铁索甩下,挂着锋利尖刺的铁索,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的胸口划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