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才是负心郎。
谢择弈觉得脖子有点发酸了,轻轻拿开桑觅的手。
“觅儿看完了吗?”
桑觅收回手,莫名一阵黯然。
“对不起。”
“什么?”
“我不知道你有颗痣。”
“……”
谢择弈无言以对。
“呃,所以呢,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桑觅没有回话,神志飘摇。
谢择弈暗暗揣测着她乱七八糟的心思,对她的细致倒是从未有过什么幻想。
于他而言,能够每天看见觅儿,已是足够的幸福。
“觅儿要是不喜欢,我是不是该把头砍掉,换一颗没有痣的头?”
桑觅自惭愧之中,回过神来,斜了他一眼。
“不好笑。”
她现在不喜欢听他说什么砍头的事情。
他一说这个,桑觅就想拍他的嘴巴。
谢择弈扬唇浅笑:“真好,觅儿现在都能听出来我在说笑话了。”
桑觅古怪地睨他,默不作声。
确实,如今的他们,似乎多了几分看不见的默契。
桑觅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觅儿脸上没痣,我还知道,觅儿走路的时候先迈哪条腿,吃饭的时候,手指用筷子时握的地方,我甚至很清楚,觅儿腰上哪里最软……”
谢择弈说着,手掌掐上桑觅的细腰。
桑觅有点发痒,连忙打开了他的手。
“你的坏手又下流了!”
谢择弈的手背被她拍了一下,整个人好像都通体舒畅了,沉浸在某种愉悦之中,险些不能自拔。
但谢择弈到底是没有继续去招惹桑觅。
他贴上她的肩膀,适时地转开话头:“觅儿在看什么书,是正经书吗?如果不正经,不妨给我也看看。”
“不给你看。”桑觅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别过身子去将书藏了起来,有模有样地学着谢择弈转移话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瞧着她这副又笨又聪明的样子,谢择弈越看越喜欢。
他招手示意帘外的丫鬟退去,说道:“一言难尽。”
桑觅藏好自己的话本集子,心不在焉地听着。
谢择弈说道:“谢家旁支谢兴旭,同青州宋司马府上小公子闹了不快,争吵之中,谢兴旭被宋小公子家中养的狗咬了一口,谢兴旭狼狈之中,惊吓而逃,后又寻了机会,偷偷打死了那条狗,将狗肉下锅煮熟,剁了稀碎,宋小公子为狗报仇,两人街头互殴,谢兴旭下手狠些,打斗中挖去了宋小公子的眼睛,自此宋家小公子成了瞎了一只眼睛的残废,谢兴旭也被衙门收押。”
“谢兴旭此人,虽出身旁支,但他父亲,多年前对我大哥有舍命相救之恩,自父亲为救我哥而死,大哥便让我们对谢兴旭以从弟待之,这些年来,主家对族内少了些管束,谢兴旭的性子也越发张扬了,他在青州惹下的麻烦越来越多,若非大哥情面,青州这些官署早已做了处置,大哥前几日便来信说,让我回裕彭后,尽快将他弄出来。”
桑觅接话:“所以你把他捞出来了?”
“嗯。”谢择弈应声,“我去见了宋家的人。”
桑觅颇有些意外:“他们就这么让你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