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仼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他手中准备给老爷子吃的药,“我来,你去吃饭吧。”
他进了房,老爷子正要翻身下床,戴仼扶着他。
“歇着,要什么说一声就好。”
老爷子见是自家孙子,脸就摆了起来。
“我要什么说一声你就给我?”
戴彺将他扶上床,靠着坐好,将开水倒在杯子上,轻轻摇晃,让热气散得快些。
这才淡淡地说:“你就不能少操些没用的心?”
“你既然知道我在意什么,那你还总不着调?”
“词用得真好,什么叫不着调?”
“那好我问你,你都多大年纪了,我戴家的香火呢?”
“我不是你戴家血脉?”
老爷子瞪着眼,“我就是怕断在你这里,我问你,你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gry?”
戴仼倒药的手抖了下,撒了几滴在桌上,他用纸巾擦拭干净,抬头好笑地:
“厉害了啊,还知道会说英文。说得还挺溜。”
“别岔开话,是还是不是?”
戴仼没好气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又听阿淼胡说八道。”
在外间吃饭的阿淼噎了下,瞪大眼,“我,这是躺着也中枪?!”
对面的阿智瞥了他一眼,“枪才是冤枉。”
阿淼将眼瞪向他。
“再瞪你还是贼眉鼠眼。”
“你个臭小子,”
阿淼一筷子朝阿智掷去,恼羞成怒。
“学舌的马屁精!”
他私下里开玩笑说的话,戴老爷子会知道不是这臭阿智学的舌不会有谁了!
内屋,戴老爷子重重叹了声,再开口,语带不可名状的伤感。
“你父母走得早,若……”
“先把药喝了。”
戴彺把药端到他嘴边,让他喝下。
老爷子喝了药,接着说:“本该是我先下去等他们的,如今却……都是,都是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造的孽……”
老人浑浊的眼角渗岀湿意。
“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
戴仼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这事是老爷子一生最大的痛。
二十年前大渝山发生过一场火灾,那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毁了大片山林,还有不少人在火灾中丧生,戴彺的父母,泥鳅,薯条的亲人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