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然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靠在一棵枯树上,喘息声沉重而急促。他的衣襟被鲜血染红了大片,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汇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红。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干裂。他的眼神却依旧坚毅,紧紧盯着前方那团渐渐消散的冤魂之气,仿佛即使到了强弩之末,也绝不轻言放弃。四周的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吹拂过他的脸庞,却吹不散他眼中的那份执着与不屈。
宫铎匆匆踏入姜斐然那略显冷清的庭院,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地上。推开半掩的房门,一眼便瞧见了倚坐在枯树旁的姜斐然,那染血的衣衫在昏黄的光影下格外刺眼。他的心猛地一紧,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手轻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指尖传来一阵阵冰凉。宫铎的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慨,声音低沉而颤抖:“斐然,你这是何苦……”话语间,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襟,查看那些狰狞的伤口,眉头紧锁,仿佛每一道伤都割在他的心上。
宫铎的眼中满是焦急,他轻抚着姜斐然的脸颊,柔声问道:“斐然,你这是怎么伤的?是谁对你下了如此狠手?”然而,姜斐然却未能回答,她的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倒向一侧。宫铎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的双眸缓缓合上,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宫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和逐渐冰冷的身体。月光下,她的面容更加苍白,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百合。宫铎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地上,迅速从怀中取出疗伤药,准备为她处理伤口。
宫铎的手轻轻触碰姜斐然的伤口,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那些伤口边缘竟隐隐泛着黑气,如同被恶毒诅咒侵蚀一般。他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月光下,那些黑色的纹路在他轻柔的擦拭下愈发清晰,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蔓延,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宫铎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凝重与疑惑,他小心翼翼地用布巾蘸取药水,试图清除那些黑气,却发现它们仿佛根深蒂固,难以撼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与四周的寒风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夜晚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宫铎的手微微颤抖,正努力用布巾蘸着药水擦拭着姜斐然伤口边的黑气,突然,怀中的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双眸子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却仍带着一股不屈的光芒。姜斐然艰难地动了动唇,声音微弱而沙哑:“别……白费力气了,这个……你帮不了我。”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那指尖的凉意仿佛穿透了宫铎的心房。宫铎抬头,对上她那双充满决绝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看见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与无奈,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宫铎的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斐然,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帮你,哪怕只是一点点。”月光下,姜斐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宫铎,你真的不用知道。这世间的黑暗,远超你的想象。有些事情,一旦卷入,便再也无法抽身。而我……已经陷得太深了。”说着,她缓缓抬起手,食指轻轻按在宫铎的唇上,那指尖的凉意与她的眼神一样,透着无法言说的决绝与哀伤。四周的风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只留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在夜色中回响。
宫铎呆立在门外,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孤寂而落寞。他耳边回响着姜斐然那决绝的话语,心如刀绞。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昏黄而摇曳,像是她脆弱而顽强的生命之火。宫铎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姜斐然苍白的脸庞和那双充满决绝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门内传来细微的响动,似乎是她在忙碌,又似乎是某种未知的挣扎,每一声都重重敲打着他的心扉,让他心痛得难以自持。
姜斐然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她颤抖着手,从衣袋中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咬紧牙关,用匕首边缘小心翼翼地挑开已经溃烂的伤口,腐肉与衣物粘连在一起,每一下动作都似乎在撕扯着她的灵魂。疼痛让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随后,她从身旁的一个破旧药瓶中倒出一些绿色的粉末,轻轻撒在伤口上,粉末触及伤口,立刻冒起一股青烟,伴随着更加剧烈的疼痛,姜斐然的身体不禁一阵颤抖,但她仍咬牙坚持,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
宫铎在门外焦急地踱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他的双手紧握在背后,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不时透过门缝向里窥探,却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四周的风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焦灼,变得更加猛烈,呼啸着穿过门缝,卷起一阵阵寒意。宫铎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助,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门内的她能挺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