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
锦衣卫踏入巡抚衙门。
官署里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陈巡抚放下乌纱帽,苍老的手臂并拢,等待戴上枷锁。
贾环冷视着他:
“朝廷赋予重权,你就是这么报效社稷的?蓄意包庇一个野心勃勃的反贼。”
陈巡抚面色苍白,蠕动嘴唇道:
“倘若一开始就知道他心怀不轨,老夫断然不会将女儿下嫁给他,发现他大逆不道之时,老夫已经陷得很深。”
“向朝廷检举,锻造甲胄弓弩可是造反,老夫身为这畜生的岳父,同样难逃一死。”
“只能掩盖隐瞒,成日求神拜佛,希望永远不要揭开盖子。”
贾环懒得多言,命令道:
“录口供,签字画押!”
说罢离开官署。
“老大,这桩案子比较轻松。”一想到老大又能擢升,秀才满脸笑容。
贾环坦然道:
“烟雨楼的情报发挥重要作用。”
当然,这是自已应得的报酬。
片刻,他严肃道:
“巡抚毕竟是文官,而且远离京师没有庇护,只要证据确凿,直接上门拘捕。”
“但北凉总督手握十几万边军,其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留两百个弟兄随我返回京师,其余绕道蜀中前往凉州,别走驿站,在各地卫所换马!”
秀才敛去笑容,重重点头。
十几万边军太具威慑力,边军是朝廷精锐中的精锐!
一着不慎,极有可能深陷泥潭!
……
六天后,祈安房千户卫所抵达京师。
指挥同知官署。
南司二把手谢同知亲自斟茶,身后的欧阳佥事满眼赞赏,惊叹道: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震撼整座江湖。”
贾环恭敬接过茶杯,轻笑道:
“一桩小事。”
“小事?”谢同知端详着他,面带笑意:
“陛下和太上皇都过问了此事,称赞你既捍卫了朝廷威严,又彰显了锦衣卫风采,以最完美的手腕镇压不服王化的匹夫。”
贾环谦虚了几句,随后拿出一沓口供。
欧阳佥事愕然。
谢同知也奇怪道:
“回京途中,侦办了案子?”
贾环点头:
“湖广巡抚的女婿私造甲胄弓弩,湖广巡抚蓄意包庇,铁证如山,陈巡抚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谢同知仔细翻看罪证,随后紧紧盯着贾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