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只是总旗,就嚣张到无以复加,而今跨一大步,又该是何等可恶嘴脸?
尤氏小心翼翼地说:“老爷,不去不合礼节。”
“闭嘴!”贾珍吼了一句,“给老太太面子,你去就行了,老子是绝对不会参加小畜生的庆功宴。”
“爹。”
杵着跟木头似的贾蓉硬着头皮说:
“要不和解了,都是一家子,那厮毕竟是官身,手里有点权力,跟他斗实属不智。”
尤氏赶紧搭话,小声说:
“蓉儿说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老爷跟他喝杯酒就过去了。”
贾珍冷笑,脸庞本就瘦得有些凹陷,这一笑更显狰狞。
“孽子,滚过来。”他指了指贾蓉。
贾蓉上前。
啪!
先重重一个大嘴巴子。
贾珍勃然大怒,咆哮道: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骨气的东西,老子是宁国府一家之主,怕他一个百户?还低头和解,白白被羞辱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敢嘴贱,老子把你吊起来打,滚出去,别来碍老子的眼。”
尤氏被骂得双眼红楚泫然欲泣,低下眉眼走人。
贾蓉习惯了被掌掴,捂着脸颊委屈道:
“儿子想起来,上回那厮刻意打探,问起儿子未过门的夫人秦可卿,婚期只剩一个多月,咱跟那厮关系决裂,他会不会暗中使坏?”
贾珍神色凝重:
“这小畜生不会惦记秦家女子吧?”
贾蓉脸色着急。
传闻秦可卿国色天香,他一定要娶到屋子里。
贾珍一字一顿道:
“放心,小畜生敢暗中捣乱,正好借此处置他!”
“至于和解,永远别在老子面前提起,除非小畜生跪在宁国府,背着赖二走一遭荣国府,老子才会原谅他!”
贾蓉忐忑不安,原本他不害怕那厮,可堂堂工部右侍郎都栽了,这一细想,难免有几分畏惧。
……
“这是谁回来了?”
贾环刚回院子,赵姨娘拖长语调,满眼骄傲。
“爷。”
晴雯香菱彩云都一脸欣喜,特别是晴雯,绝美娇媚的脸蛋还有一丝哀怨,下流胚子吃完胭脂一走就是八天。
“瞧瞧这身衣裳,我儿俊朗潇洒,不知要迷倒多少闺房女子?”
赵姨娘兴高采烈,又是这边摸布料,那边摸绣春刀。
“行了,准备热水、膳食。”
贾环两天两夜未眠,浑身酸涩,精神疲惫,多说一句话都累。
“彩云,快去吩咐厨子。”赵姨娘赶紧催促,接着说道:
“环儿,老祖宗明日设宴庆祝你高升,还有啊,贾琏院子旁边那块闲置地,老爷划给你了,咱明日就开工建宅。”
贾环颔首,这屋子确实太小了,再多一个人都拥挤。
“我服侍爷更衣。”晴雯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