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答道:“庄主近两个月来时常心悸,郎中开了药,其中提到要在经常居住的场所燃烧桂丹香。”
“桂丹香?”
忏奴接口:“是一位从太医院退下的御医给出的方子,说宫里上了岁数的主子们都烧这种香。”
“能治什么?”
“治些胸痹心痛之类的病。”
“有用吗?”王靖潇是知道文公有胸闷气短的毛病的,却不知已经严重到要服药熏香的地步。
忏奴摇头:“不见好转,疼得厉害时一动不敢动,连后背和上腹都绞痛不止。”
王靖潇打开香炉,里面已经差不多快燃尽了,只剩点棕黄色的粉末,仔细闻之,药香蹿入鼻腔,在脑壳里转了几圈才渐渐消散。
“什么东西做的,味道真冲。”
宋福说:“好像都是些提神通窍的药,大概有冰片、茯苓、麝香、桂枝等等。”
“文公只用熏香治病?”
“倒也没有,主要还是喝药。”
“什么药?”
“也是那位郎中开的,叫舒心千金散。”
“药方呢?”
“在夫人手上。”
“其他人没有?”
宋福和忏奴齐齐摇头。
王靖潇觉得奇怪,按说这种东西没必要保密才是。他暂且不想这些,接着问:“出事之后谁打扫的房间?”
“是我,夫人吩咐清理干净。”
“除了扫地擦地之外,还碰过别的吗?”
宋福仔细回想:“没动过。当时现场乱糟糟的,大家只把人抬出去,没怎么顾得上收拾别的。”
“当时文公是什么样的,能说一下吗?”
宋福沉思许久,慢慢道:“庄主就仰面躺在里间书架旁,书也掉在地上,胸口有些血迹。”
王靖潇咦了一声:“我听阿茗说文公胸口全是血,怎么到你嘴里则变成了些许血迹?”
“这……”宋福已至不惑之年,思索片刻后说道,“也可能是他年纪小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描述。”
忏奴扶着里间的门框,说:“当时里间难道还有其他人?”
王靖潇看到案几上的两盏茶杯,说:“你来时可曾见到其他人离开?”
“不曾,只有我一人。但父亲并没有让我进到里间去,只让我站在外间回话。”
“听到别的声音了吗?”
“没听到。”
“文公可有异常?”
“没有,一切正常。”
忏奴拿起茶杯,两盏茶杯并不配套,一盏样式普通颜色素白,另一盏却是红透的玛瑙制成,底座是个莲花样,极其精美。他看了眼宋福,后者善解人意道:“我去外面等。”
王靖潇靠近些:“有什么发现?”
忏奴捧着红莲茶杯说:“这是二庄主惯常用的。原是有一对儿,后来拆开了,一盏留在这里,一盏放在他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