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伯青简直比他哥还要封建大家长堪称死板,张伯林偶尔还对她放纵那么一点,这哥们比他还严肃,也不通人情。
以至于她对他有些害怕,一见到他就有些发怵。
没等她动呢,桌上的纸就被抽走,她害怕的闭上眼,等候死神的发落。
“这就是你写的字?不堪入目,我看着你写,日落之前,必须抄完。”
无情的话音一落,宣告着她想跑出门的计划泡汤。
必须必须!又是可恶的必须!为什么她一定要待在这写这破字!她会写字,根本就不需要练!看不懂就算了!她就反了!
她本来就郁闷得很,再加上天性就自由,最讨厌别人说什么必须必须,规定这规定那,这下更是火冒三丈。
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走艺考那时候,身边所有人都觉得她的父母是搞学问的,她哥也是个海归,其他的家人各有各的厉害,她长大就一定会怎么样,可她一点都不喜欢。
她选了一条不被理解的路,不在乎任何人的劝解,填志愿的时候专门挑远的填,打算远离所有人。
她就是想学舞蹈怎么了!别人的期待关她什么事!她就只想做自已想做的!谁又规定她必须要满足其他人的期望呢!
“我不写了!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写字,也不喜欢你!你觉得难看那是你的事!我就是出门找块墙撞死我也不写!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你就是来欺负我的!我告诉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凶我,不能强迫我!我就是不写!”
说着说着她还气得哭出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颗颗豆大的泪珠落下,生气地冲他吼叫着,说完就红着眼睛瞪着他,一气之下跑出去了。
他自始至终都在站在那听着,看着她发泄,一声未吭。
眼神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她那张像哭得乱糟糟的脸上,又下意识地移开。
然后看着她跑出门,没有去追。
生气是真的,难受是真的,想跑出去更是真的,跑出去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大的畅快感。
小系统一直在急忙安慰她,可谁都知道,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情绪就更是收不住,她一路乱跑,一路哇哇大哭。
哭声堪称鬼哭狼嚎,那叫一个空谷传响,哀转久绝,不知道的以为张家闹鬼呢。
任务什么的她全都顾不上,她直接觉得憋屈,说她任性也罢,不想做的事打死她也不做!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虽然人小,但是她因为情绪上头一时跑得飞快,也没寻什么路,只顾着往前冲。
哭得累了,也跑得累了,她才有心思去思考她现在到底在哪,她才放完狠话不想回去,于是便四处乱走。
直到看见了一棵树底下坐着个少年。
其实算不上少年,看着身形比现在六岁的她大不了多少,只不过身上好像缠着某些布条。
出于某些经验和直觉,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刚打算走上前去看看,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她想,大概很少有人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那双眼幽深,深邃,澄澈,干净,
到最后只有归于一切的平静。
冷白的皮肤,清秀白净的稚嫩五官,气质淡然,额前碎发微微挡住眼,穿着一身麻灰上衣和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