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一的事了。
季重莲又命朱管事整理了一个院子出来,应该也能供那些南疆人暂时歇脚了,厨房也没歇着,煮了大大的一锅羊肉汤,也烙了些葱花肉饼给送了去。
忙碌了一天,夜里还受到了惊讶,几个孩子洗漱后被哄上了床榻,季重莲守了他们一会儿,除了元哥儿闹腾了一阵,不多时还是齐齐进入了梦乡,留下安叶与浣紫暂时照顾着他们,季重莲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屋。
一番梳洗后,她披了件居家的秋香色绣缠枝花纹的外袍坐在炕上,看着炕上梨腰小几上噼啪燃着的蜡烛,顺手取过银剪子剪去了一截灯花,目光却凝在了那燃烧的烛火上怔怔出神。
琉璃收拾妥当了,这才来到季重莲跟前,小声道:“夫人,羊肉汤和葱花肉饼都照您的吩咐温在了食盒里,净房里也留了热水。”
“好。”
季重莲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你也下去歇息吧,今晚够累的,好好照顾瑛虹,明儿个一大早便让采秋安排人去请大夫来给她看看。”
琉璃犹豫了一阵才道:“那婢子下去看看瑛虹,等她安顿好了再来值夜。”
季重莲却是摇了摇头,“今晚不用人值夜,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明儿个一早再来吧。”
“可是……”琉璃还有些不放心,季重莲已是斩钉截铁道:“好了,我说的就是,你下去吧!”
琉璃这才不再多言,恭身退了下去。
季重莲一直等到了亥时中裴衍才缓缓归来,赶忙上去为他脱了大氅,又道:“净房里留了热水,我让琉璃她们退下了,你先去梳洗一番。”
裴衍点了点头,掩不住面上的疲惫,转身便往净房而去,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转了出来,季重莲已经在炕桌上摆好了吃食等着他。
“还是夫人细心,我早已是饿得不行了。”
裴衍说着便脱鞋上榻,自顾自地喝了一大碗羊肉汤,这才觉得胃里稍暖。
季重莲坐在一边将葱花肉饼撕成小块,这才就着碟子推到了裴衍的跟前,“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好!”
裴衍连吃了几块肉饼,这才觉得舒坦了几分,又拿棉布巾子抹了抹嘴,看向季重莲问道:“霍达他们可是安顿好了?”
“你交待的,我哪有不照做的?”
季重莲牵唇笑了笑,想到今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心悸,“李照他人呢?这次是否还是让他逃脱了?”
裴衍这才细细说起霍达他们一行驱使夜枭应战,击退李照等人,将他们逼得落荒而逃,“不过那些火药虽然在他们跟前炸了,可等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到那里清理尸首时,那些被炸碎的尸体已经很难拼凑成一块,所以李照是死是活还真是不好说。”
看着季重莲脸色泛青,一阵恶心的模样,裴衍赶忙坐到近前为她抚了抚胸口,无奈道:“本不想和你说这些血腥的事,你偏爱打听,这下难受了吧?”
季重莲努力压下了心头的那阵恶心感,这才摇了摇头道:“李照若是真地死了还好,若是他还活着,指不定又要起什么坏心思!”
裴衍也是一脸凝重地点头,“这次我离开之前会再加强将军府的守卫,那些暗卫该用的用,以保护你们母子几人的安危为紧要,若是要出个门,也尽量把人手带足了,有备无患!”
“我知道!”
季重莲依在裴衍的肩头,感觉到他胸膛里的火热,她这才缓缓舒了口气,还好他们回来了,还好他们平安无事,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对了,你说霍达他们能驱使夜枭?”
夜枭这种飞禽很是凶猛,喜在昼夜出袭,以蛇鼠为食,据说它们有鹰的眼睛,豹的速度,狼的爪子,是难得一见的凶禽。
说到这里,季重莲不禁想通了自己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由拉了裴衍的袖子,低声道:“你还记得我从前说过,当咱们发现木姐姐时,也在四周发现了很多死去的飞禽,它们的喙子和爪子都已经有脱落的痕迹,而在拦路的树干上留上的痕迹却像是这些飞禽所为。”
“对,你是说过这事。”
裴衍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你是说当时她将要临盆产子无法动弹,这才借助飞禽拦路,希望过路的人能救他们母子的性命!”
“应该是这样的!”
季重莲点了点头,“这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或许这是他们南疆人的特殊本领。”
裴衍道:“我倒是听说南疆人擅于制蛊、制毒,却没听过还有这种本领,今日见识到了才知天下无奇不有,能人异士辈出!”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到上京城,难道是为了木家兄弟?”
季重莲有些纳闷道:“从前你也不是没有派人去南疆找寻,最后却是徒劳,这一次他们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件事情等明日再说,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你还怕他们不说明来意吗?”
裴衍略微想了想,又道:“叛王余孽出现在上京城里,这事我明日要向皇上禀明,京里只怕要加强防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