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屋里暖光肆溢,与冰冷的楼道截然不同。
儿子江时北正好贴完窗花,他指着墙上三个手拉手的小人,对陆今择笑道:
“妈妈说红色代表喜庆,这个剪纸代表我们三个,希望陆叔叔永远和我们待在一起!”
我的口腔生出一丝苦涩。
当初生病时,我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可江时北却拿片药都不肯,还指责我没用:
“废物爸爸!明明知道我要吃早餐,要送我上学,还偏偏要在这种时候生病,我讨厌你!”
现在,他却肯为了陆今择。
剪下这一屋子复杂繁琐的窗花。
江时北可一见到我,就停下手中的事情。
望着我,怒气横生。
“爸,谁让你进来的?妈妈早就说了,没同意给陆叔叔捐肾之前不准进来!”
我走到江时北面前,蹲下,轻声说了句:
“我同意捐给他了。”
江时北还小,不懂捐肾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这样做会让陆今择和妈妈开心。
“哦,那就好。”
我鼻尖一酸,明明才五岁,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口口声声答应着要为陆今择捐肾。
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爸爸?
还未等我坐下,一条围裙就狠狠甩在我脸上,宋时妤质问我:
“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夜连菜都不做,就想休息?”
面对她的蛮横,我早已习惯。
我接过围裙,往厨房里走。
结婚十余年,母子二人的一切衣食住行由我全权负责。
宋时妤出门一伸手,我便递上相应搭配的包包、钥匙。
只要一皱眉,就会立马换成她喜欢的帽子、围巾。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早已习以为常。
因为我仿佛像个机器人,不论怎么打,怎么骂,只要她在我耳边撒个娇,我就会原谅一切。
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只要在攻略已结束,我就会全部收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