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她似乎永远都无法真正狠下心来拒绝。
静默的站立,在他如同以往无数次的温柔怀抱中,真的觉得很累,累到她根本无力再思考该怎么决定……
感受到怀中的纤细身子终于不再挣扎,他几不可察的长舒口气,俯身横抱起她,安置上床,轻吻她额头,低喃,“你脚上的伤需要处理,等我。”说完转身进客厅。
韩矜冰躺在床上,看着外边亮起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扉倾洒进来,客厅里翻箱倒柜的零乱声音,竟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片刻,他拿着医药箱进来,她闭着眼不动,听到他在耳边宠溺的声音响起,
“乖,呆会儿再睡,起来先给你上药。”说着他温暖的手抚向她颊边的碎发。
她还是兀自坚持,死活不肯睁开眼。
韩矜冰的赖皮样儿,让他心情豁然由暗转明,唇角扬起弧度,在她耳边细语,
“再不起来,我可要亲你了。”
她猛然张开眼,迅速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团起腿靠向床头。
刘瀚羽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上打开的药箱跌落在床,纷乱四散。
看向一脸防备的她,伸手轻拉过她胳膊,竟僵硬的毫无温度,他难掩的失落开口,
“说过不会碰你了,听话,过来。”
她缓缓地挪动身形,蹭至他身前,伸出受伤的那只脚。
看着他拿过药膏,小心的用手指涂抹在她的伤处,手法及轻柔,但堪堪碰上的一瞬还是让她疼的不禁瑟缩了下,他的手也跟着一颤,
“疼吗?”低声问着,手间更是谨慎了些。
他的指肚儿蕴含薄薄体温,在她的脚踝处缓缓按揉抚慰,隐隐透出丝丝热度,让她不自觉地暂时忘记伤痛,似乎,这个时刻,他还是记忆中那个温柔疼惜她的爱人……
静默
翌日清晨,韩矜冰凝视着窗外天边隐约浮起的一抹微白光华,缓慢起身。
昨夜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柔软的触感却丝毫给不了她温暖的宽慰,整宿的疼痛煎熬,难以入眠。
曾几何时,她对自己说,一定要给予这个男人无限的宽容和体谅;
第一次爱上的人,她要好好珍惜,细细呵护;
她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或情绪化有错失他的机会。
昨夜,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轻抚胸口,压抑隐隐抽痛,劝慰自己,他不过是喝多了酒,一时冲动,男人嘛,谁没有意乱情迷,欲望难耐的时候?自己又何必那么咄咄逼人?
打在她身,也痛在他心吧?如若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痛苦挣扎的表情?
终究他还是没有硬来不是吗?终究他还是心疼她的伤,温柔以对了,不是吗?
寂静中,她睁着眼凝视窗外夜色无边的墨黑,曾想过让一切就这样过去……
但当晨曦的第一缕微光薄薄打入,心底的答案却已经清晰浮现,无可改变。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若想像中的坚强,有些事情,发生过就必须要面对结果。
悄声打开门,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沉思的他,身前玻璃茶几上满满一灰缸烟蒂。
开门的瞬间,他抬起手中的烟吸了口,轻薄缭绕的烟雾从他口中缓缓逸出,逐渐消弥于本就稀薄的空气。
本显宽敞的客厅经过昨夜漫长而无节制的充斥占据,已然充满浓重的烟草味道。
矜冰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沉思,静静的站在房门口,凝望了他许久。
她爱极他抽烟的样子;
爱极他那种轻掸着烟,谈笑风生,凡事尽在掌握的将才之风;
爱极他静静夏夜,黄晕灯光下,任由她靠在肩头,悠然吞吐的那份闲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