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奴所言句句属实,卫娘子忍耐七年上诉,定是忍至极限才闹到公堂上。她这七年来的水深火热,皆有邻里和双方长辈为证,明府可传证人上堂对质!”
马县令:“传!”
邻里和两边的长辈陆续上堂,皆证实了卫娘子在刘家的情况,跟陈诉相差无几,毕竟方才卫娘子那身伤就已经是最好的铁证。
卫家更是把阿芫带了来,脱了衣裳让众人看她身上的伤,无不触目惊心。
卫娘子心疼落泪,母女抱在一起,都对刘斌生了心理阴影。
然而这样还构不成判二人和离的依据。
那刘斌是非常狡猾的,也极其阴损。
他打卫娘子全是皮肉暗伤,既没伤筋动骨,也未威胁到她的性命,皮肉伤只需要养一阵子就好了,构不成拆散这段姻缘的理由。
这注定是一场打不赢的官司。
刘大郎仿佛早就料到结局,轻蔑地看着卫娘子母女,那眼神仿佛在说,任凭你使出浑身解数,都休要逃离刘家。
卫娘子不禁感到恐慌,朝林秋曼身边靠了靠,想寻求精神慰藉。
林秋曼拍了拍她的肩膀,跟马县令亮出了底牌,“明府,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县令是个人精,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她肯定有私房话要说。
他深思片刻,方道:“此案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你二人各执一词,暂且休堂,容我仔细斟酌再断。”
待他离开公堂后,底下的卫娘子焦急不已,林秋曼道:“我内急,先去小解,很快便回来。”
她当即向衙差询问茅房,顺理成章离开了公堂。
马县令在后堂坐下喝茶,不多时林秋曼被带了进来,她朝他行福身礼,马县令上下打量她道:“我不妨把话给你挑明了,刘大郎和卫氏的婚姻我是不会拆的。”
林秋曼道:“明府按律审判自然有依据,奴不敢左右。”
马县令:“你清楚就好,你虽然背靠晋王府,但我做事自然有底线原则。”又道,“虽然刘大郎猪狗不如,但以他目前所犯的事来说,按《陈律》手足殴伤人限十日便算处罚,我希望你能明白。”
林秋曼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法外亦有情,奴对此事却有不同的见解。”
“你说。”
“今日卫娘子闹到公堂上,若二人未能和离,明府以为刘大郎会如何对待卫娘子?”
“自然是打她一顿,刘大郎知分寸,不会闹出人命来。”
“那明府觉得卫娘子又当如何?”
“一个被毒打惯了的女郎,她还不是继续受着。”
林秋曼微微一笑,“明府此话差矣。”
“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