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金氏咬牙切齿,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不用捡。
张妈妈只得弯下身子,干动嘴骂了红绣好几句,一边捡一边翻白眼瞪着她。
红绣撑着伞在雨中静静看着。
张妈妈将珍珠一个个捡起,花了约莫盏茶的功夫才送到她跟前,声音里带着气愤的道:“喏红绣姑娘这次可拿好了”
梅妆撇嘴插言道:“张妈妈是什么态度,咱们姑娘还用得着你教训?就算在金銮殿上,丞相大人还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呢”
经梅妆如此一提,张妈妈也想起红绣好歹也算是南楚国第一个女官,她本该恭恭敬敬的。但身后有二夫人给撑腰,她一个晚辈还能如何?
如此一想,张妈妈语气中多了些傲慢,“你又是何人?到底是府外来的不懂规矩,主子没发话,你怎可随意插言?”
“你”
“梅妆”
红绣一摆手,制止了梅妆,笑意莹然袅袅婷婷的走到张妈妈跟前,缓缓抬起素手,猛的推了张妈**手一下。
张妈妈毫无防备,手一动,珍珠再一次掉落了大半。
红绣蹙眉,道:“哎呀,张妈妈怎么如此不小心?劳烦你,再帮我捡一次。”
“你”张妈妈怒极的瞪圆了眼睛,眸光狠厉,似乎要将红绣剥皮拆骨一般。
商金氏一拍石桌,蹭的一下站起身,道:“诸葛红绣,你别太狂妄。”
红绣抬起头看着商金氏,柔声道:“狂妄?在朝廷命官跟前不下跪不行礼,还敢直呼名讳的人,似乎比我还要狂妄“
“你”
“张妈妈,你捡是不捡?”
张妈妈挺直了腰杆,她一辈子都未曾吃过亏,如今怎么可能吃一个小丫头的瘪?当即摇头,道:“红绣姑娘故意为难,老婆子倒是想问问,这就是您身为朝廷命官的官威?”
“你没有资格发文,跪下”
张妈妈瞪圆了眼睛,大有视死如归之气,坚决不跪。
红绣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得意洋洋的商金氏,点头道:“很好,商府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见识了。我倒是要问问老太太去,是她授意的,还是你们自行如此的。是不是月夕永远都用不着我绣活了。”
商金氏听的心里咯噔一下,要是惊动了老太太,红绣再跟老太太说一说她要刺绣的事,最终倒霉的也是她。
这一动摇,被红绣抓住了破绽,回头吩咐围观在月亮门前的几个丫头,道:“你们,去将张妈妈押着跪下”
畏惧于红绣的身份气势,二夫人又不发话,让几个小丫头心里有了底。上前来七手八脚的将张妈妈强压下。
红绣冷冷道:“身为下人,主子不过叫你帮忙捡个珍珠,你便颇有微词,还出言不逊,二夫人,你说我教训他,应当是不应当?”
红绣原封不动的,将刚才那番话还了回去,直气的商金氏浑身发抖。
不等她搭话,红绣回身吩咐道:
“杜鹃。”
“奴婢在。”
“给我掌张妈**嘴”
杜鹃眸中含泪,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奴婢遵命。”来到张妈妈面前,抬起手来,毫不犹豫的扇了下去。
巴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张妈妈被两三个小丫鬟压着动弹不得,不几下脸颊上便显出鲜红的指印。
商少行带着丹烟和商福全急匆匆进了月亮门,瞧见的正是这副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