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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丁小七出言相激便旨在要其出招,若果一后退给其双刀一枪合拼便要多费功夫,那使枪汉子心中叫苦,只见丁小七简单一掌蓄劲而发,看准了招式的来势,一掌便把单刀压下,接着向前踏出一步,“砰”的一声肩头已重重的撞在那姓杨的汉子身上,只见他哼也没哼的便如刚才那黑衣人一般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的了。

那些麻衣汉子大悲,一涌而上的欲要把丁小七碎尸万段,可是那使枪的汉子便明白以他们的功力,再多的人也是送死,运气大喝一声:“住手!”声若洪钟的把那些一涌而上的人硬生生的喝住,可是另一个使刀的汉子却没有理会,冲上前来单刀一挥,大怒道:“还我兄弟命来!”可是在盛怒之下,他的刀势之中便只有攻势,连半分守势也没有的直劈过去,丁小七微微一笑,又是出掌一压,便已压下了这盛怒一刀,接着左掌一扬,向着那汉子的胸口直击过去。

眼看那汉子已是必死无疑,忽然间“嚓”的一声轻向,丁小七脸色微变,已击出的左掌倏地回缩,以手肘顺着收势挡在腰间位置,只听得“啪”,一夥石子不偏不倚的击在丁小七的手肘的“曲池穴”上,丁小七神色一变,全身一麻,武功高强的他竟被一夥小小的石子撞开,而那使刀汉子虽然死里逃生,却毫不退让,剩着丁小七这一窒,大吼一声,被压下的单刀强硬向上狂削过去,丁小七急忙后跳闪避……

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然分开,容无欢及郑无恨急忙上前相助,却见丁小七右手一摆,示意两人不要靠近,只见那使刀汉子前面,已站着了一个身披黑袍,脸包黑布只露出双眼的蒙面人,而那使刀汉子高举着单刀,一度鲜红色的血从刀尖缓缓流下,丁小七的身法虽快,却还是没有完全躲过那汉子的一刀,只见一度刀痕由左脸下部削过左眼直至额头而止,鲜血长流,而其左眼紧闭,不知伤到了瞳仁没有,丁小七满脸鲜血,神情可怖之极,深然道:“何方高人驾临,还请教高姓大名!”

那黑袍蒙面人正是赵匡济,刚才那一夥石子却是他情急所发,石子中便贯足了内劲,那一股劲力便不止把粹不及防的丁小七撞开,赤阳九云龙内劲所到之处,更活像是其体内魔功的克星一样,如烈阳照耀冰块使之溶化一般的把其内息冲乱减弱,影响其身形一窒及护体真气大弱,致被那使刀的汉子有机可乘,心中实在怒不可遏,可是来者所流露出的一手武功实非自己所能及,故此还是强忍怒气,再谋定而后动。

赵匡济故意压下了声音,用含糊的声音说道:“山村野人,贱名何足挂齿?这位兄台出手夺命,既已伤了一人,何不就此收手,带着这批人就此离去?”转过头来询问那使枪汉子的意思,可是那使刀的汉子伤了亲弟,绝不肯就此罢手,正欲开口,那使枪的却一手按在他的肩头上,然后向赵匡济说道:“阁下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切任凭尊意。”赵匡济微一点头示谢。

丁小七说道:“好!我们走!”说罢转身便欲离去。赵匡济急欲查看那姓杨的汉子是否还有得救,却听得赵千鳞的声音忽然大叫:“大哥!小心!”身旁劲风忽起,赵匡济未及细想,以天生过人的感应能力清楚了招式的来势,刚好在劲力及体前以双手接个正着,只感到两股极为寒冷阴毒的内劲袭体而来,却是容无欢及郑无恨两人竟甚有默契的从左右两边攻来,若果不是得赵千鳞提点,恐怕已着了其道儿,而在暗中示意两师兄弟偷袭的丁小七,乘着赵匡济双手均被锁着之际,转身向着着赵匡济疾冲过去,狞笑道:“着!”跟着运劲于食指指尖之上,一指便点在赵匡济胸口乳之间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乃人身要穴,而丁小七以指相攻,把体内所有阴寒气劲在指尖以一点射出以增其穿透力,此夺命一指确是阴狠至极,赵匡济只感眼前一黑,胸口气息一闭,气门剧痛欲破,丁小七大喜之下,迫着虚损大量真元,硬制丹田之气强行迫出第二道内劲直透入赵匡济体内,那使枪的人见状大惊,抢上前来,枪花一起,长枪直刺向容无欢腰间欲把其迫开。

只听得“波”的一声巨向,跟着眼前一花,长枪竟刺了个空,却见到原本攻向赵匡济的三人竟全数被他震开的倒在地上,容无欢口角渗血,笑容已被惨白的脸色代替,而郑无恨亦好不了那里,最糟的却还是丁小七,只见其食指已断,手上一片血肉模糊,坐在地上露出不能致信的神色,原本即使换上别个与赵匡济功力相若的人,若中其三师兄弟此合力偷袭,即使能侥幸不死,相信亦会经脉重创,气门被破的成为废人。

偏偏他们至寒至阴的碧月三重楼内力,却遇上了赵匡济至阳至刚的赤阳九云龙内劲,他已修习此上乘内功多年,加上天生练武奇才,用功又勤,体内至阳之气已是充盈至极,在刹那是间受此奇袭,连他本人亦未反应过来,其本身内力已相应地自行从丹田涌出相抗,而丁小七攻其气门,其体内真气经这至阴内力一冲,经脉竟奇迹地没有受创,相反体内一向只有阳刚特性的内劲竟把那些袭体的阴力吸纳融合,产生出一道有别于原本的赤阳九云龙,却更为强劲的内劲,这种刚柔并济,龙虎交会的境界使得赵匡济感到浑身是劲,却偏生又舒泰无比,此机缘实为万中无一,试问在世间上,又哪会有人为了练功,而让一股与其体内截然不同的内劲直击其膻中要穴?而即使击中了,又怎能确定不会受伤的达至内劲完全融合的境界?除了运气之外,亦有赖赵匡济的经脉天授特异,才能有此奇遇,而丁小七三人在自己内力耗损后,再被赵匡济此新生的强大内劲一冲,经脉已然受创,全身剧痛欲裂,倘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赵匡济冷冷的道:“你们请便吧!”即使三人阴险狡诈,出手狠辣无比,但赵匡济还是不愿杀伤人命,就此与万毒宗结下不可解的仇怨,那些黑衣人慌忙抢上前来把丁小七三人扶起,快速地撤离了村子,赵匡济急忙转身走到那姓杨的汉子身旁查看其情况,大喜道:“尚有气息!”说罢缓缓把其烈阳真劲导入那汉子体内消去其体内阴劲,那人本来面如紫金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气息微喘的呼起痛来,那使刀的汉子大喜,哽咽着跪了下来,大叫:“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赵匡济急忙把他扶起,此时张出尘与赵千鳞亦已走近身来,那使枪的汉子对着赵匡济抱拳说道:“小人石守信,跟这位杨光义杨兄弟及其他人都是隐龙村的村民,以前曾有一位师父路过我们的村庄,授与我们武艺以作强身健体及保护本村之用,岂知面对恶人之时,我等的武艺并不管用,今次全仗恩公仗义襄助,才能打退那帮贼子。”

张出尘插口道:“我的义父在哪里?”石守信问道:“小兄弟的义父是谁?”张出尘眼珠一转,说道:“他叫古不伦。”石守信喜道:“原来小兄弟就是古爷的义子,古爷临行前曾交托若我等见到小兄弟,着你在村内等他回来。我等见你久久未到,还在担心你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赵千鳞见众人滔滔不绝的,忽然插口说道:“各位,相信大家差不多要快点执拾细软,准备放弃村子离开了。”杨义光一愕:“甚么?我们在隐龙村落地生根这么多年,况且我们的家人之中既有老人女人,亦有小童婴孩,怎能说走便走?”赵千鳞缓缓的道:“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即使我大哥及古爷有多厉害,怎能对付千军万马?”

忽听得一道声音向了起来:“赵小兄弟所言甚是,大家快点执拾吧!”却原来是张出尘的义父,古不伦回到村里来了,只见他看赵匡济望了一眼,对着张出尘笑道:“找到了好帮手呀!”说罢对着赵匡济抱一抱拳,说道:“出尘多得阁下照顾了!”赵匡济忙拉下头布,抱拳回礼,问道:“前辈言重了,在下赵匡济,敢问前辈的对手如何了,竟要前辈觅地而战?”

虽然古不伦与赵匡济只是互望一眼,但敏锐的直觉便告知了赵匡济古不伦功力的深浅,眼前的粗衣大汉给其的感觉便比父亲赵弘殷还要强大数倍,古不伦淡言道:“也没什么,只是我见那人生性梗直,只是错投门派,带着那么多人竟要跟我单打独斗,我不欲其太失面子因此把他叫往小丘相斗,已把他打发了,相不到他的部下竟不听他的命令,实乃我始料不及。由于村民数目不小,还望赵兄弟能助我护送他们往他方定居。”赵匡济忙道:“在下本身亦欲为村民出点力,再者匡济有幸能助前辈一臂之力,实乃匡济的荣幸!”古不伦笑道:“赵兄弟言重了,这样大家一起努力吧!”赵匡济便对古不伦甚为尊敬,连他自己也大惑不解,其实除了武功之外,古不伦最令赵匡济折服的,却还是他那一股勇敢无惧,乐于助人解困的气度,感觉上便比父亲更令自己感到亲近。

第七章 古不伦

石守信等人在听到古不伦的吩咐后,便忙着去疏散村内居民,杨光义抱起了他受伤的弟弟后亦回家执拾准备离开。村口处便只剩下古不伦父子及赵匡济两兄弟,古不伦忽然收起笑容,正色地向赵匡济道:“赵兄弟,这倘的对手便不大简单,实不相,刚才与我交手的乃万毒宗中人暗月堂的后辈高手,虽然技艺未成,但天资卓绝,前途可谓无可限量,如此良材美质投身邪门之内实在可惜,相信随之而来的人武功绝对会在他之上,话说回来,赵兄弟的父亲知道你们这倘出来的事吗?”赵匡济答道:“晚辈的父亲并不知道此事。”

古不伦点头道:“这就是了,我本也知道令尊便不大想和万毒宗中人正式破脸,现在见到你两兄弟后我总算明白了他的苦心,嘿,可是雏鸟若不让其锻炼一番,待在家中又怎能成为傲视群鸟的大鹰……”说着便不想在赵匡济面前太过直诉其父之非,改口道:“赵兄弟,能跟我老朽握个手吗?”说罢伸出手来,张出尘忽然插口道:“义父,今天这么劳碌还未累了吗?”语气中却露出担心的神色。

赵匡济及赵千鳞均感奇怪,一个武高如此高强的人,听其语气亦只是轻描淡写便打发了一个跟丁小七三人同级的高手,又怎会忽然感到劳累?赵匡济眼见古不伦的大手已伸到了身前,赵匡济忽然明白过来,恭敬地道:“晚辈受教了。”赵千鳞只感到身旁的大哥倏地变得热了起来,自己不由得向后退开数步,却原来赵匡济已在刹那间催起内劲,古不伦已道明暗月堂的对手并不简单,且万毒宗中人出手狠辣,动辄杀人,赵匡济两兄弟出来又未知会赵弘殷,若果他武功未到,遇上敌人便十分危险,因此古不伦便需要先伸量赵匡济的武功。只见赵匡济已是行功完毕,右手缓缓的伸出与古不伦握上了。

赵匡济的手与古不伦甫一相握,只感对方大手一紧,一股剧痛从右腕处急涌过来,赵匡济大骇,古不伦的内力之霸道高绝便大出其意料之外,竟能在一刹那间便压下了他早有准备的内劲,急忙运劲相抗,一股灼热无比的内家真气从丹田处猛地吐出,运行至经脉时已化为一股极为强大的烈阳气劲,向古不伦反握过去,却见古不伦微一点头,面色一黄,竟完全无视赵匡济的反击,彷如未觉其烈阳气劲反攻,整只右手便如铁铸一般纹风未动,赵匡济眼见对方如此功力,好胜心忽起,体内气息一转,竟运起了刚才震退万毒宗中人,那一股刚柔并济的烈阳气劲,如怒涛般直冲向右腕相握之处。

古不伦感到攻来的内劲倏地变得强横无比,最令其诧异的却还是赵匡济竟能在一瞬间从体内祭起一股跟赤阳九云龙内劲截然不同的内力,古不伦微微一笑,不再保留,脸色一红,“波!”的一声赵匡济的右手已无力再握,竟被古不伦的内力硬生生的震开,一惊之下不由得退了一步。

赵匡济的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即使是自己的父亲赵弘殷对着自己最新突破的内劲,相信亦不能如此从容自若,可是古不伦竟彷如未觉的以更强的内力轻易化解,其武功之高相信已到达了神鬼莫测的境界。而见其面色忽转数次,此行功方式赵匡济便起得自己曾听父亲说过,只听得古不伦笑道:“赵兄弟年纪轻轻,竟已能有着比令尊不相伯仲的修为,实在难得。”赵匡济忙道:“晚辈如何能与父亲相比!”古不伦摇头道:“武功强弱并非只取决于内劲的“量”,还有“质”,你的内劲已超越了本来的范畴,经脉运走的方式已与原令尊不同,自成一家,再过半年,令尊还如何能是你的对手。”

听着古不伦精辟的武学见解,赵匡济便猛地想起了一人,叫道:“前辈,你是……”古不伦微一扬手示意其不要再说下去,转头对赵千鳞笑道:“赵小兄弟,烦请回家告诉令尊此间情况,他为了找回赵兄弟,相信亦不会再窝缩在家中渡日,哈!哈!哈!”说到尾处却还是忍不住对赵弘殷讥刺挖苦一番,赵匡济只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作声,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便感到古不伦的说话实在顺耳之极。

赵千鳞被古不伦对其父亲的讥刺之言弄到颇为尴尬,向赵匡济道:“大哥,我要走了,追影及绝尘你拿去用吧,我回家告知爹一切后便会赶来。”赵匡济点头道:“二弟你路上小心了。”赵千鳞再不打话,转身便去。古不伦赞道:“看他年纪轻轻,面对做事决断却果敢快捷,毫不拖泥带水,真是难得。”赵匡济压下了声音,问道:“敢问前辈是否于四年前接天峰失纵的无念禅宗第一高手“顾落阳”?”

古不伦叹道:“想不到还是给你认了出来,名家之后确是不凡,没错!我便是顾落阳,相信你亦知道出尘是谁了,自接天峰一役侥幸不死后,为免再受滋扰,我与出尘隐姓埋名很久了,刚才与那人动手我为怕给认出便没有催动落阳孤雁,可是跟你试招时便没法保留,再者,我便信得过你的人品,所以亦没有你的意思。”赵匡济从顾落阳身上便能感受到一份暖意,赵弘殷为人严肃,从小到大又对他期望甚高,虽然大家之间父子之情甚笃,但甚少表露出来,可是今天与顾落阳只是初次见面,却出奇地投缘,连他自己也摸不着脑袋。赵匡济忽然想起一事,向顾落阳问道:“对于石敬瑭欲引契丹兵入关一事,前辈能否出面阻止?”顾落阳尚未回答,张出尘急道:“契丹兵入关与我们父子俩何干?义父便没有空去理这种事!”

赵匡济一股怒气急涌而上,也不理顾落阳在场,怒斥:“此等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契丹兵一向对我中原虎视眈眈,一旦被其铁骑入侵,相信神州大地将有不少平民百姓丧命于其铁枪之下!你父子俩当能自保,但忍心看见我锦绣河山蹂躏于外族番邦之手?”只见其字字铿锵,所说的又句句属实,张出尘顿时语塞,双目一红,差点便流下泪来,赵匡济不禁一怔,那想到张出尘会有此反应,只见张出尘一手抹去将要流下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走了入村内,留下赵匡济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顾落阳搭着他的肩头,叹道:“你不要怪出尘任性,即使他多坚强,始终还是个小孩子。”赵匡济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以前辈的武功,要对付石敬瑭应该并非难事。”

顾落阳叹了口气,却不说话,赵匡济便不敢再问。顾落阳忽道:“赵兄弟你知道出尘的武功如何吗?”赵匡济把所知的如实相告,包括出尘体内的古怪霸道内劲,顾落阳双眉一扬,说道:“你知道便最好,省了我不少功夫解释,实不相瞒,老夫自接天峰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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