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
何昭君从密室中走出来,眼神黯淡无光,神情麻木呆滞,与何家幼弟一样,都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王姈让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媪,将何家幼弟抱下去哄哄,顺便处理一下,她自个儿脸上肿胀的伤口。
这下房间内,就只剩下了王姈、何昭君,以及被五花大绑的肖世子。
见何昭君依旧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模样,王姈凑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你想如何处理他?”
“我想让他死!”何昭君的目光渐渐聚焦,口中呢喃着说道。
不一会儿,她心中微觉明晰,转头看向身旁的王姈,眸中含泪,神色坚定地咬牙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好!”
王姈挑眉浅笑,随手递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何昭君手执匕首,缓缓靠近肖世子,随即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一刀插进了肖世子的脖子上,接着顺手一滑,几乎削掉他半个脑袋。
“住手!”
何老将军风尘仆仆地赶来,然而终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只能扼腕地瞧着肖世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颤抖着手,指着满身血迹的何昭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只得化为了一声喟然长叹。
战争一结束,何家便开始着手整顿冯翎郡的事务。
何老将军派出使者,安抚蜀地的百姓,同时发布檄文,宣布雍王的罪状。
在何家军的努力下,蜀地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百姓也开始重新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一场叛逆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就在这时,凌不疑率领一众黑甲卫赶来,待看到冯翎郡内满目疮痍之后,他还以为此地已经失守,直到看到何老将军在城门之上,安抚受伤的百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庆功宴上,凌不疑望向王姈,嘴角含笑问道:“听闻冯翎郡一战,阿姈功劳甚大,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他居然喊她阿姈?!
她怎么不知道,他们何时有这般亲厚了?
从小到大,凌不疑一向眼高于顶,从来都看不上她这般花痴的女子。
今日说话怎的如此和气,难不成是想要套她的话?
思及此,王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何必多费唇舌!”
凌不疑和煦一笑,“你不说,又怎知我给不了?”
呵,这人的狗脾气什么时候这么有耐性了?
“我带来的那些人,全都是我在来冯翎郡的路上,收编的土匪。收编之后,我才发现……”
王姈一拧眉,故作苦恼,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凌不疑温和一笑,追问道:“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那群人的身份竟然是戾太子余孽!”
王姈抚胸长叹,继而苦涩一笑,“他们被我收服之后,自愿追随我来到冯翎郡平叛,虽然是有罪之人,但此次到底也算是平叛有功。
他们还向我交代了戾太子余孽其他人的动向,我瞧他们一心向善,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素闻陛下乃宽宏大量之人,不知对于这样勇于改过自新的兵士,打算如何处理?”
“我知道了,只要他们能帮我们捉拿剩余的前朝余孽,我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他们请功,绝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凌不疑冁然一笑,这一抹笑容倒是多了些真情实意。
“大恩不言谢!谨以此酒,敬少将军!”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