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郎君!”
伙计叹气,
他知道自家老板的脾气,既是决定再劝说也无用,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后院去取水。
片刻,待伙计回来,李默已经去了前堂,屋里只剩下薛嵩一人。
“麻烦了!多谢!”
看到伙计,薛嵩一脸不好意思道。
之前还好,现在听伙计说书社都快难以为继,他心里愈发愧疚。
“别!你呀,要谢就谢我家郎君!是我家郎君不忍你再次落难。。。。这才不顾书社困难收留你,若是我早就将你赶出书社了。。。”
伙计取下敷在薛嵩额头上的汗巾,扔到了盆里。
“恩公的大恩大德,薛嵩没齿难忘!”
薛嵩眼眶一红。
“哼!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你们这种口口声声的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的,待你身子骨好了,怎么还会记得我家郎君?我家郎君在李府的时候也曾资助过一位落难的秀才,他也口口声声称我家郎君是大恩人。
结果怎么着?
秀才后来中了进士,做了官,而我家郎君又离开了李府来东都自立门户,至此,那秀才再无半点音讯。”
伙计一边拧汗巾一边又道。
“哼,我薛嵩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条命相当于是恩公给的,恩公让我上刀山,下火海,薛嵩也在所不辞!”
听到伙计这么说,薛嵩竟是急了,挣扎着要再次起身。
“也别上刀山、下火海,等你身子骨好了,能在书社帮几天忙,就算你还比那秀才强些!”
“帮忙?书社缺人?”
薛嵩一怔,
没有再与伙计拌嘴,心里已经默默的拿定了注意。
。。。。。。
夜渐渐深了下去,
西市大街之上,商铺户门紧闭,除了更夫和守卫再看不到任何人迹,不过此刻还有不少商铺的内堂亮着灯。
最东头,云逸书社的内堂,一位身着锦衣年约五旬的男子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听着一个小伙计的禀报。
男子是云逸书社的老板,姜云逸!
“默然的书社的老板在摆桌说书?真的假的?”
顿了顿,姜云逸忍不住放下算盘,打断了伙计。
一般的撰书先生写完后还要再三修改,最后确认方才开始手抄,即便是书社现在当家的朝威先生亦是如此,柳毅传前前后后改了至少有七八遍。
说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